周瑜的目光落在沈嫻纖長慵懶的背影上,他手下行筆微微一頓,繼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繼續寫了下去,只是在停頓的那處拐彎泅開了淺淺的一絲墨跡。
周·強迫症患者·瑜死死盯著那淺得幾乎看不出來的痕跡猶豫了半天,還是伸手扯了一張宣紙從新寫過。
幸虧這是第二張紙的第一行,要不然洋洋灑灑那麼多字都要抄一遍,周瑜也覺得很煩人。
將寫廢的紙挼成一團,周瑜繼續說道:“怎麼了?他最近身體不好?前兩天伯符和子義還在酒館看見他了。”
“不知道。”沈嫻沒好氣兒地說道,她藏在袖中的手掌攥成了拳頭,掌心中硌著一塊圓潤的平安扣:“人都看不見,哪裡管得著人家是不是去喝酒了?給他開的調理的藥也不吃,作死算了。”
周瑜微微一曬:“真作死了心疼的人不還是你?”
“我才不會呢!”沈嫻蹦了起來,她雙手往桌案上猛地一拍,身體前傾瞬間逼到了周瑜的面前,看著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一字一頓地咬牙切齒:“誰會心疼他?”
“吱呀”一聲門開了,同時伴隨著具有強烈的孫策個人色彩的大嗓門:“公瑾?商羽?文和說你們在書房,我有點事——”
孫策閉嘴了,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你倆幹嘛呢?”
“某人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周瑜好聽的聲音中藏了濃濃的笑意,他握著筆桿反手一揮,將筆尖朝著沈嫻的臉上點去:“是不是,三妹?”
沈嫻趕緊往後撤,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被周瑜一筆點中鼻頭,留下了一道濃濃的墨跡。
沈嫻:“……”
孫策看見沈嫻的花貓臉,一時之間忘記了沈嫻剛才和周瑜稱得上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捂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