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二哥這是愛屋及烏,不然,咋沒看見他這麼疼別的孩兒呢。”西韋撲哧笑了,一手拄著膝蓋,一手拿著草莓吃,揶揄哥哥道。
西遠被調侃,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細想想真是這麼回事。
要說西遠自己,有個閨女就滿足了,他沒有大燕國老百姓那種兒孫滿堂,後繼有人的想法兒,所以,在這方面他沒有啥思想負擔。
衛成不同,他雖然是西遠教大的,這種思想沒有別人那樣根深蒂固,但是,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大燕國子民,不可能一點這方面的想法沒有。
和西遠的感情,說白了,一開始是他衛成死乞白賴,用盡各種辦法,強求來的,所以,他心裡難免有些思想負擔,覺得,是自己,害得西遠絕後;是自己,害得前前沒有兄弟姊妹照拂。
他自己不在乎這個,弄了衛黎衛練兩個當成兒子養,可是,不代表他不為西遠在乎這個。
想到這裡,西遠回去後,跟衛成好好耐心交談了一番,主要為了打消衛成的顧慮。表明,自己沒有那些傳宗接代的想法,而且,他自己沒有兒子,可是西韋以後一定會有的,以及西陽西勇西方都會有,總之,他老去以後,墳前一定不會缺後人給的祭祀就是了。
聽了西遠的解釋,衛成抱著哥哥沉默了半晌,心裡的負擔方減輕了。
西遠暗地裡責怪自己太過粗心大意,看衛成每日裡粗粗剌剌的,以為他不會想這麼多,就忽略了他的一些感受。
瞧衛成對前前的耐心,可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做到,就是自己,當初對他和西韋,也沒這樣有求必應。
“哥,你醒了?”衛成聽見西遠的笑聲,如蒙大赦,急忙將小閨女連同裝菇孃兒的小碗,搬到西遠面前,用求救的目光望著西遠。
“二爹爹是不是很笨?”西遠逗閨女道。
前前小腦袋搖了搖,二爹爹即使擠不好菇孃兒,但是他的光輝形象在前前的心裡,一點都沒有損傷,不過,嗯,爹爹更厲害就是了。
那天,爹爹罰她站房簷,小閨女委屈的撇著嘴跟二爹爹掉了好幾個金豆子,後來,二爹爹告訴前前,說他和小叔叔,小的時候犯了錯誤,爹爹也會罰他們的,而且,不是站房簷,是站門樁,誰從他們家門前經過都能看見。
那多丟人啊!別看前前小,人家還是有羞恥之心的,況且,二爹爹這麼厲害,還有小叔叔也很厲害啊,爹爹都敢罰他們,爹爹就更厲害了!
所以,西遠這個爹爹的形象,如今,在小閨女的心裡也異常高大。
西遠比衛成有耐心些,手也比衛成巧些,饒是如此,還是弄了好半天,差點沒去請不點兒了,才終於擠成功一個菇孃兒,前前高高興興地放到嘴裡“吱嘎嘎,吱嘎嘎”咬著,一點兒都沒發覺,她這麼個“小小”的要求,將倆爹爹弄的滿腦門汗!
現在,衛成一點兒也不覺得閨女比小子省心了。
“哥,跟你商量個事情。”西遠從吊床上下來,坐在搖椅上,衛成拿來溼布巾,西遠一下一下擦著臉,衛成看著他道。
小閨女正在花叢裡一邊咬菇孃兒,一邊跟著蝴蝶跑,衛成很擔心,他們閨女一會兒會不會叫二爹爹幫著逮蝴蝶,話說,這個估計比擠菇娘容易,不過,前前膽子小,估計蝴蝶逮著了,她自己也不敢拿。
“啥事?”西遠看衛成鄭重的樣子,停下來擦臉的動作。
“那個,二虎哥和明玉哥想問問能不能來咱這裡生活。”衛成遲疑道。
“二虎,明玉?”西遠有些吃驚,他們不是沒有解甲歸田嗎?
“本來二虎哥想著還在軍中幹,去年論功行賞的時候,他不是被升為千戶了嘛。可是,明玉哥的身體在軍中沒有辦法將養,二虎哥說,這一年,感覺明玉哥的身體更差了,軍裡生活再加小心,畢竟都很辛苦,所以,他下決心要和明玉哥解甲歸田。”衛成解釋道。
“哦,那,咋想起到咱這來了?”西遠思索著。他知道,衛成喜歡曾經的金戈鐵馬的日子,如今,窩在蓮花村出不去,能跟以前的袍澤在一起也是一種慰藉。
“他倆老家不是一個地方的嘛,你也知道,明玉哥家裡情況比較複雜,所以,回老家難免有些是非。”衛成接過西遠手裡的布巾,一使勁兒,扔到不遠處的水盆裡,他這一手隔空投物的手法,少年時代就練得很嫻熟。
“而且,估計他們還是奔著咱家小神醫來的,二虎哥對明玉哥的身體特別在意。”衛成接著道。
“來也行,關鍵如果想要在這裡安家不走了的話,要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