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便也不催,靜靜看著她。
“我想我們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半晌,子云終於從茶杯上抬了臉,一雙被霧氣氤氳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那邊不置可否的用手撐住下巴,並不說話。
子云喝了口茶水,半晌,才又開口道:“我們能說說麼?”
他點點頭。
子云咬咬唇,之後突然艱難開口:“先說說你和未閒是怎麼認識的可以麼?”
“我和未閒?”他慢慢重複一遍,不自覺皺起眉頭,“我去皇宮偷十月的時候,被人差點發現,當時身上有傷,是未閒救了我。”
他看著她,語氣似乎是在解釋:“她救我一命,我便也只能還她一命。”
誰知子云聽了之後渾身不自覺一震。
本來一開口問這個只是不想聽見十月這個字眼,然而它還真是陰魂不散。
她緊緊閉上眼睛,姐暫時的黑暗來平復心情。
“十月,是你在皇宮偷的?”她還是閉著眼睛,但誰又會知道,這樣會讓感知更加敏感,她甚至聽到自己聲音之中的顫抖。
沐瑾見她這樣,眉頭皺的更甚,半天還是輕輕靠過去緊緊抱住她身子,一直猶豫在嘴邊的話還是說出來:“對不起。”
子云在他懷中搖搖頭。
沐瑾緩緩嘆口氣:“你知道我爹和陸梓舟爹的事吧。”
子云恩了一聲。
“那時候陸雲天收到歹人的假訊息,說是爹被困。陸雲天……對爹的感情很特殊,明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還是去了。爹孃聽了之後出於義氣起身去救他。哪知最後全全中了歹人的圈套。”
“爹和陸雲天在亂戰之中雙雙陣亡,孃親變成活死人,再也沒張開眼睛過。”
子云環在他腰間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沐瑾並沒有因此停頓,聲調沒有起伏的接著說下去:“陸梓舟就是因為這件事與我結仇,母親也不肯治。那時候他父親死後,他便理所當然當了陸家家主,家主有令,誰都不能給孃親問診。”
“我走訪了天下間所有有名的醫,哪知全都束手無策。”
“後來,就偶然聽說了十月。”
“然後那個時候,你就恰好從天而降,落到我面前。”
“對不起。”
他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冰封的面容漸漸有了裂痕:“但是,我一直很後悔。我寧願那個人是我。”
他說,他寧願是他。
子云心中終於有了些許感覺,腦袋不自覺就在他懷中蹭了蹭,這似乎是他話最多的一回。其實不管怎麼樣,她始終都是對他恨不起來的,她辦不到。
“我喜歡你。”她突然就悶悶開口道,在他衣服裡發出的聲音有些模糊,但他還是聽到了。
他先是愣了一愣,而後更緊的把她抱住,雙臂箍的她痛死,但是她還是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的同時,又聽他來了一句:“我也是。”
頓時心情更好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
子云抬頭,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尋了了那麼久,不是都沒有麼。”
“不會的。”他緊緊皺起了眉。
子云苦苦笑了笑,由於在他懷中,沐瑾並沒有看見。她不想再說下去,於是試著轉移了話題:“我們一會兒去哪裡。”
在他懷中明顯感到他的僵硬,她正奇怪,就聽他說:“子云先和奈何走好不好,三天之後我去怡紅樓找你。”
“你要幹什麼去?”
他抿了唇:“要去見奈無。”
“見他??”她簡直是叫出聲的,一下子就跳起來,眼睛瞪得溜圓。
沐瑾輕輕點點頭,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半晌,他還是開了口:“孃親在那裡。”
她立馬就想到最壞的假設去了,對於奈無,她還是沒有什麼好印象,尤其在腰還是疼痛的時候:“他竟然擄了你孃親?”
哪知沐瑾搖了頭:“我託付於那裡的,他幫我照看我孃親,我幫他完成三件事情。”
子云翹起三個指頭:“三件事情?”
“恩。”他接著說道,“怡紅樓那件是最後一件事情。”
“哦……”她簡直就是敷衍一聲,她想起來,正是要殺她那次。
有些事情並不是她想不明白,只不過當時不願想罷了。因為她覺得,想了會更加傷心。
沐瑾恍若並未察覺:“我想把我孃親接回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