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男子看見他們,起身略一抱拳:“陳叔。”
陳叔一臉誠惶誠恐:“怎敢受您之禮。今日是有事相求才敢擺放於此,這是我遠房兄弟的女兒,如今父母雙亡,卻無留下任何錢財與她,她走投無路之時求到我,我幾近走訪所有酒樓,卻都不喜女子,而我的包子鋪實是不缺人手,一時難辦,求助於您,希望您這兒可以……”陳叔推了子云一把,“她叫露子云,什麼苦活都可以乾的,只求能生活下去。”
藍衣男子神情未變,只是說:“陳叔,抱歉。”
子云垂下眼,咬了咬唇:“我不會影響貴酒樓的生意,多苦多累的活我都敢。“
藍衣男子對她說話一點也不客氣:“你站在這裡就是影響。”
子云僵了下,卻馬上不甘要辯,然而忽被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那笑聲實是不拘,讓她不禁循聲望去。
視線那頭是一個身著花色袍子的男人,有著微微發棕的捲髮,然後,便是一口潔白整齊的牙。
他翹著嘴角眯眯笑,像是純淨明澈,卻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他道:“映連,這樣對女孩子說話可會傷人家心的。”
映連單膝跪地:“主子。”
他虛扶映連起身,而後就踱到子云面前,他笑的樣子其實十分好看:“露子云?”
子云點點頭,眼睛都不眨:“我真的幹什麼都可以。”
他笑意未歇:“你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骨節也沒有腫大,是個沒幹過活的千金大小姐,你怎麼知道你什麼苦活都可以幹?”
子云詫異握拳,自己手剛一直放在兩側,他何時看到的?
他笑:“這是當掌櫃的特異技能。”
子云指了映連:“他是掌櫃。”
他看了映連一眼,又笑:“他是永樂鎮怡紅樓的掌櫃,我是怡紅樓的掌櫃。”
子云恍然大悟,總店和分店?
她盯了自己的手半響,忽然舉起右手遞到他面前:“中指上有。”
在右手中指左側,剛才與食指並在一起,可能他未發現,她苦讀十二年所的產物,誰想剛要上大學便穿到這。
他頓了頓:“這是怎麼弄的?”
這倒把她問住了,難道告訴他這是握水筆握的?
她左手緊握在一起:“反正我有繭子,可以幹苦活的。”
他哈哈一笑:“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腦子不好使麼?有這麼小的繭子能證明什麼?你用那塊繭子幹活?”
“不過。”他彎下腰與他平視,“把你左手給我看看,我就讓你留在這裡。”
她半信半疑伸出左手。手如今結白乾淨,昨日陳叔拉她進屋,放了些熱水,讓她自己細細洗乾淨了,自己卻因為避嫌,在外面吹了好久的風。陳叔的夫人去得早,並未留下一子一女與他,陳叔也沒續絃,單身一個人已過了許久。而衣服是陳叔又去成衣店買的,依舊是鵝黃色彩。
奈何拍拍她伸出的手背,笑道:“透過了。”
咦?她看進他的眼睛辨認真偽,她才發現他的瞳色很淺,也有些發棕,眼角微微向上挑,他一笑,卻把一切都隱去。
“每天包吃包住,十文工錢。”他直起身。
子云眼睛發了光。
“謝謝掌櫃。”她當然不再問什麼廢話,有工作就好。
他笑眯了眼:“子云那麼見外幹什麼,叫我奈何便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知情
看著子云和陳叔離去,映連突然開口:“主子,陳叔並沒什麼遠房兄弟,此女子來歷不明,定是陳述一時心軟收留的女子,把她留在這裡,實是危險。”
奈何轉頭:“誰說來歷不明,她左手尾指上有一朵冰玉花。”
映連神色終於有了變化。
奈何嬉笑:“映連沒發現?看來還是我厲害些。沐瑾好狠的心,那麼漂亮的一張臉,沒了的話,我都會心痛一點點的。”
映連道:“為何主子確定是沐瑾?”
奈何撫上一株嫣紅虞美人,憐惜的剝去上面的草葉,又道:“誰能在一月之內與沐瑾搶東西,江湖中現在還未出現這樣的人才。可憐,美人薄命,終是為了一個心狠的男人。”
映連道:“她看起來尚不知情。”
奈何抬步走出花園,依舊是笑眯眯的一張臉:“知情便更傻了。”
這幾日子云過得很是快活。
她被光榮委任跑堂這一職業,俗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