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見段氏越哭越激動,手中的勁也越來越大,就過來攔了攔,“孩子知道錯了就行了,別打壞了。”
段氏抹了抹淚,又到他們的屁、股上抽打了兩下,瞪著眼睛說道:“竟然為了一條魚,連妹妹的命都不顧了,我這是養了兩個什麼孩子,他們就該打。”
“該打,該打!”裴二攔在兩個孩子身前,繼續勸著段氏:“不過這打也打了,你也消消氣。而且他們也知道錯了,想必以後會格外小心護著子慧的。”
“他們哪會小心,要是會小心慧兒還能出這種事兒嗎?”段氏跺著腳,越想越後怕,忍不住伸手又想抽打楚牧和裴子唐,一邊動手還一邊說著:“這幾個孩子長這麼大,我還沒有動手打過,今兒我看是不打不行了,不打一打還哪裡有記性……”
裴子慧躺在床上,雖然身體很不舒服。但是聽到外面如老鷹捉小雞一般。段氏扯著雞毛撣子想打楚牧和裴子唐,裴二和瞎婆婆在中間攔著,那雞毛撣子落在身上就是一個紅印子,雖然二人知道有錯在先,但是抽得多了身上疼自然也是要躲的,於是在追追趕趕中就鬧騰了起來,所以裴子慧終是忍不住爬了起來。
“娘,您別打二哥和牧子哥,他們真的沒有錯,那魚就是牧子哥撈上來的,他們保護自己的東西不被人搶是對的,是鐵錘他們太不講理,非要奪別人撈上來的魚……”
裴子慧一邊說一邊往出走,想阻止段氏再動手打他們,但是話還沒說完,人也才走出門口,結果感覺頭暈目眩,身子一軟人就那麼暈了過去。
段氏一驚,扔下雞毛撣子就跑過去將她抱了起來,手往額頭上一摸。已經燙得嚇人。
這下大家都慌了,七手八腳地就將她抱進了屋內。
段氏拿著溼布巾給裴子慧敷額頭,楚牧和裴子唐受了裴二的指使飛快地奔去鄰村請大夫。待大夫來了,望聞問切地診病開藥,段氏又到廚房去熬藥,待裴子慧將那苦苦的湯藥汁喝到嘴裡的時候已經是薄暮進分了。
裴子慧在心裡感慨著古代社會真是落後,看個病抓個藥就忙乎了小半天,這要是得了什麼急病,還不得因為延誤就醫而一命嗚呼了才怪!
不過好在藥很管用,服了藥。又吃了幾口段氏蒸的雞蛋羹。人總算好了許多。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上之後,燒退了,人也精神了許多。
到了第二天晌午過後,外面的太陽暖烘烘的。看起來出奇的好。瞎婆婆和裴子洋在屋內午睡,裴二和幾個孩子在棚子裡幹活,幾個柱子在屋內編葦蓆,段氏就拿了兩個小凳放到屋外,一面帶著裴子慧在外面曬太陽,一邊拿著花撐子繡著。
“裴二家的,裴二家的!”門口傳來一陣陣不太善意的喊聲,打斷了母女二人之間的溫馨畫面。
段氏站起身來出去一看,竟是鐵錘他娘手裡牽著鐵錘。來勢洶洶地站在大門口,同時身後還跟著幾個孩子,分別由家裡的大人牽著,裴子慧這一細看,這不正是昨天撞她入水的幾個孩子嗎?
難道這幾家的大人是帶著孩子來為昨天的事道歉的?可是看他們的神情。不但不像道歉反而像是來打架的。最奇怪的是,怎麼這幾個孩子的臉上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傷呢!
段氏放下繡花撐子,走了出去:“鐵錘他娘,你這是有事?”
“可不是有事咋的。”鐵錘他娘見段氏開啟了大門,眼珠上翻,露出來一大片眼白來,扯著一身肥肉的鐵錘邁步就走了進來。同時後面的幾個大人和孩子也跟了進來,皆是同樣的神情。
走得近了,裴子慧這才看清。鐵錘臉上和身上的傷看起來分明是被打的,特別是那張本就滾圓碩大的臉,此時不但兩側又紅又腫更是脹得老高,將本就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擠得更是看不見了,特別是那腫脹又外翻嘴角處,看起來更是有些恐怖。
而後面那幾個孩子的傷,不同程度的都比他輕了一些。都是些烏眼青或是稍稍有些紅腫,看起來並不嚴重。
正在段氏不解之時,裴二帶著三個兒子也從醋棚子裡走了出來。因為昨天啟封了幾缸醋,裴二剛剛帶著幾個孩子封了壇,正在往罈子上貼紅紙招牌。
裴二見狀,忙上前問:“鐵錘他娘,這幾個孩子這是怎麼了?”
“我說裴老二,你還好意思問?”鐵錘娘冷哼一聲,白眼又翻了上去。這一對母子長得都很壯,看起來很墩實,再加上這副欲打架的樣子,還真有一副勢不可擋的趨勢。
“我說嫂子!”裴二叫錘他娘:“你這麼說話我就不懂了,你這是來我家了,而且還臉帶慍色,孩子身上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