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笑了笑,說道:“就住在鳳陽縣,您直接叫我五龍就行了。”
“噢!那五龍兄弟可成親了?家裡有幾口人?”裴二很感興趣地問著。
“還沒成親,家裡父母都還在堂,不過父親身體不好,母親要常年照顧著。還有一個妹妹已經出嫁了,一個弟弟還在門g館裡讀書,準備後年參加科考試一試。”
“原來如此,看來五龍兄弟是家裡的長子,肩上擔子重啊!父親臥病,弟弟讀書,確實家累不輕!”
尤五龍長嘆一聲,深有同感地說道:“是啊!”
於是二人先是談身為長子的重任,又談他弟弟讀書的辛苦,裴二又談自己如何教大兒子裴子墨讀書,最後甚至談到了歷年科考。裴二就這麼海闊天空,滔滔不絕,直把尤五龍說得莫名其妙,好幾次想拉回正題,問他有何見教?但是裴二總是敷衍一句,接著又把話題扯了開去,倒像是長夜無聊,有意找個人來聽他談天說地一般。
尤五龍越來越覺得困惑,甚至有些懊惱,但他也是極堅忍的性格,所以心想:我倒是要看看他找我來到底做什麼,念頭一轉,反而心清平淡,更能夠忍耐了。
而裴二就是要考驗他的耐性,空話說了一個時辰,尤五龍毫無慍色,他覺得比較滿意,第一關,實在也是最難過的一關,算是過去了。
過了第一關這才談到正事,裴二在閒談中作考問,出的題目都很難。尤五龍照實回答,大都不錯,第二關又算過去了。
“五龍兄弟,”裴二接著問,“也不知道咱們鳳陽縣現在的生意好不好做,我本想找個店鋪做點生意,也不知道做什麼好,你能不能幫我提點著些?看看我做些什麼能賺錢。”
尤五龍抿了一口茶,很是謹慎地說道:“那要看您想做哪一行的生意了,哪一行的生意都有哪一行的路數。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首先要找您熟悉的去做,這才能有賺頭。”他繼續說道:“對於鳳陽縣我還是比較熟悉的,自十二歲開始,我就在店鋪裡當學徒,做夥計,兜兜轉轉中,實在是接觸了不少的門面,不過要說哪個賺錢,哪個不賺錢,這個還真是說不好,做哪一行的都有賠有賺,原因實非一種啊!”
裴二見他說得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說道:“店鋪嘛,無非就是衣食住行這類的,依五龍兄弟之見,你覺得什麼店鋪應該開在什麼位置較好?”
也不知道是裴二問得好,還是尤五龍答得巧。這下可真是看出了尤五龍的本事了,從城東到城西,哪條街哪條巷,什麼生意好做,買家都是些什麼群體,他一口氣都說了出來,這份悟性,倒是讓裴二有些歎為觀止。
到此地步,裴二已經差不多決定要用此人了,但是還不肯說出來,又問:“五龍兄弟覺得三河街如何?”
“三河街?”五龍笑了笑,“那可是一塊好地方,雖然租金很貴很,但是去買東西的都是有錢人,也算是鳳陽縣內頂好的地段了。”
“那你覺得在三河街開一家木材行會如何?”裴二又問。
“那自然是頂好的。”談到此處,尤五龍似乎很是來了精神,他掐著手指頭說道:“您想想,別的咱就不說了,就說三河街裡面的其它門面,首先咱鳳陽縣的棺材鋪都集中在三河街,這哪一家棺材鋪不得用木材啊,還有那做傢俱的,做模具的,做木雕的,還有那蓋房子的,哪一個缺了木材能行。但是話又說回來,再賺錢的生意咱也得物美價廉的同時,最重信譽,這麼些年做夥計,我算是總結出來了,那就是:信譽即生意。”
聽他說到這裡,裴二都想為他叫好了。便仍壓著神色說道:“用不了多久,鳳陽縣三河街裡就會多一家木材行了,若是這家木材行請你去做掌櫃的,不知道五龍兄弟可否願意?”
“啥?”尤五龍疑惑自己聽錯了,“大叔,請您再說一遍。”
裴二呵呵一笑,將話重複了一遍。
尤五龍很是機智,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雖然聽清楚了,卻又覺得不大敢相信,細看裴二的臉色,又不像是在開玩笑,心中暗喜:給人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夥計,難道真是運氣就在今天來了?這做掌櫃的事他可是白天想晚上夢,只盼有朝一日能有一個店鋪讓自己經營,多賺點銀錢給父親看病,供弟弟讀書的同時,也能顯一顯自己的本事。
不過高興之餘,他也不免思索,眼前的這位大叔雖然看著樸實厚道,但終究是萍水相逢,於是很坦率地問道:“我和大叔不認不識,大叔因何選我?”
於是裴二將裴子慧幾個叫到了身邊,尤五龍當即便認出了裴子慧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