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長子葛彥千一聲不吭。
顧青城冷哼道:“和你大兒子去上任?怎麼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個時候走?”他頓了頓又道:“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的二兒子犯的是通敵叛國罪;這可不是偷偷搶搶後。進幾天監牢那麼簡單。說小了這是殺頭的大罪;說大了連誅九族也不為過。這樣的罪你二兒子都做了;你還指望大兒子在本朝能順利上任。繼續為官嗎?”
“啥?”葛二賴子的爹倒是一個老實的;當即嚇得差點尿了褲子。結結巴巴道:“將軍;您說的這是真的嗎?我們二賴子本性是不好;小時候就就常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可也總不至於敢叛國吧?”
“是與不是;一切都會真相大白。”顧青城嘴角微抿;生硬說道;“我現在想告訴你們的是。你們二老若是想指望葛二賴子給你們送終那是不能了。但是你們若是這般與朝廷抵抗;那麼連你大兒子的命;恐怕也不保。”
馮氏當即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哭嚎道:“將軍大人;二賴子在外面做了些什麼我們是真不知道啊!大人開恩。大人開恩放了我們吧!”
“只要你們告訴我葛二賴子的藏身之處;到時我自會在皇上面前為你們一家求情。”
“可是我們真不知道他藏在哪啊?”馮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葛老漢也是一個勁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最後還是葛彥千站了出來;沉聲說道:“顧將軍;若是我說出二賴子的藏身之身。你能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
……
裴子慧恢復知覺時;已是月近中天。
她難受地甩了甩髮漲的腦袋;神智漸清後;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而身後那個冰涼堅硬的東西。好像是一根石柱;自己嬌小的身子就被縛在上面。
藉著微弱的火光;她還沒有看清這裡是什麼地方;鼻息間就聞到了刺鼻的黴味兒。
“醒了?”一個冷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裴子慧一驚;渾身緊繃;瞪著眼睛望向聲音的來源;並謹慎地問:“是誰?”
發聲的男人漸漸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裴子慧這才看清;這是一個個子不高的男子;大約二十歲的樣子;四方臉;有些消瘦。而且好似很久沒有洗過臉一樣;有些髒髒的感覺。滿臉的胡腮;一雙眼睛小而苛刻。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個男子。但是搖搖頭卻又想不起來;於是又小心地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裡來?”
“我是誰?”男子好笑地看了她幾眼;繼而仰頭哈哈大笑;待他笑夠了;才眯著眼睛說道:“裴子慧;你現在還問我是誰?你嫁給誰了不知道嗎?可惜的是;你根本不想嫁給我;剛上了花轎;就開始給我戴綠帽子……”
“你是葛二賴子?”裴子慧一陣惡寒;又一陣慶幸。惡寒的是原來葛二賴子看上去是這樣一個鼠頭鼠腦的人。慶幸的是幸好當時城哥哥劫了花轎。
可是看來看去;為什麼還是覺得這個人比較眼熟呢?驚慌之中裴子慧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原來她和葛二賴子已不是第一次見面;初次進京時偷銀首飾而捱打的小男孩;自高陽城回來時;在茶水鋪白吃白喝的徐混。
只是那個時候他也還小;臉上多多少少的藏著青澀。
如今在他的臉上;倒是有了些比他年齡更成熟的滄桑感。不過這也真可謂應了古人的那句話:“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從小就不學無術;偷雞摸狗;如今卻是越來越壞;已經開始綁人了。
“我弟弟在哪?你把他怎麼樣了?現在又為什麼將我擄到這裡來?這是什麼地方?”
對於裴子慧一連多問;葛二賴子根本不答;臉上的表情卻是陰沉而怨恨。
“我弟弟在哪?你把他怎麼樣了?”她雖然很想咆哮;但是無奈雙手反綁於石柱上;讓她一動都動不了。但是她仍舊不甘心;怒吼道:“姓葛的;你倒是說話呀!我弟弟在哪?你綁我幹嘛?”
葛二賴子驀地大笑;“綁你幹嘛?裴子慧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我是你的丈夫;你說我綁你幹嘛?我要綁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新婚當天就隨其它男子跑掉的女人;我要綁你回來盡一盡妻子的義務。”
“你……”裴子慧倒吸一口涼氣;擔心自己處境的同時;又在心中思量;難道他知道了城哥哥?
“沒錯;你猜對了。”葛二賴子踱步來到她身邊;獰笑著端起她的下鄂;“我確實知道了你的姦夫是誰;而且我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是我的死對頭。一個要至我於死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