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兩位夫人行了禮後;就用指腹按在了邱素玉已經墊了帕子的手腕處。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收回手。
“怎麼樣?”裴子慧關切道。
“病倒是不重;就是染了風寒。”沙溢眉心掛上一抹憂慮;“只是表夫人的身子實在是太弱了;就算是這麼一點點風寒恐怕也要休養些時日才能好的。”
裴子慧很是吃驚地望向床上的邱素玉。邱素玉不悲反笑;“害少夫人擔心了;我這是生宇兒的時候落下了病根;這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病懨懨地不見好。”
“那沙大夫有沒有什麼好法子給表嫂調理調理?”
沙溢看向邱素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少夫人須得心寬;心寬才能體寧。”
裴子慧沒有聽明白;邱素玉卻點頭對沙溢道了聲謝。
心寬才能體寧。難道邱素玉有好多煩心事嗎?
“表夫人忍著一點;您身上火氣較重;我先施以銀針驅一驅火氣。”沙溢一邊說;一邊從藥箱裡拿出了銀針。在邱素玉的手腕和腳裸的幾個穴位處下了針;手法極其平穩流暢。
裴子慧鬆了口氣;看來這沙溢還真是有些本事。
接著沙溢又提筆寫下方子交於環兒;“按這個醫拿藥;一日三次給表夫人服食。至於這銀針需要一刻鐘後才能拔。”說著他起了身;一邊走一邊說;“我先到隔壁的房間等著。”緊接著一回頭;又道:“早晨去山上採藥;到現在還沒吃飯。請問環兒姑娘能給我來點蓮子湯和梅酥餅之類的嗎;送到隔壁就行。”
“當然可以;沙大夫您稍等。”邱素玉搶先回答。並且對環兒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去辦。
沙溢笑了笑;去了隔壁的房間。
環兒的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兒就端來了蓮子湯和梅酥餅。
裴子慧笑著站了起來。親自接過環兒手裡的托盤;向隔壁房間走去。
“怎敢勞少夫人大駕。”沙溢趕緊起身相迎。
“無事。沙大夫為表嫂治病盡心盡力。該當如此。”
沙溢倒也不客氣;端過東西就吃了起來。
裴子慧禁不住偷笑;這也是一個和自己一樣不知道規矩的;居然在少夫人面前大口吃東西;不過她也不怪他。反而看他吃得香甜;還十分開心。
不怪顧青城說這大夫長得太俊美;今日一細看;果真如此。十**歲的年紀;溫文儒雅;俊俏萬分……眉是眉;眼是眼、鼻是鼻、唇是唇;都在位置上;不偏不倚;沒有哪個出來破壞秩序。排斥異己。
待沙溢吃完了;就伸手從藥箱裡摸出一個亮白色的小瓶子;抬手遞給裴子慧;並鄭重說道:“少夫人;這個一次一粒;一天三次。”
“給我的?”裴子慧愣住。心想我又沒病;何故給我藥。
沙溢點頭;“這藥能降火氣;連服三日入廁就會順暢。”
原來她是看出自己這個問題。確實如他所說;也不知道是出嫁後火氣極大;還是飲食結構發生了變化;每天早晨的這個事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不由讚道:“原來沙大夫的醫術已這樣高超;只看臉色就已經知道病症。”又問道:“那沙大夫覺得大少爺的身子如何;他南征歸來後身子清減了不少;可否有需要調理一下的必要?”
“大少爺?”沙溢笑了笑。“大少爺眉色如墨;狀如飛翼;優雅地停在白淨的臉上;鼻樑英挺卻不突兀……”
裴子慧趕緊打斷;“沙大夫。我是問你他的身體;不是長相。”
“我正在說他的身體。”又道:“……雙唇適中;色澤也好;一看就是脾胃調和、心腎健康之相……”
對於他這樣的說話方式;裴子慧倒也覺得挺好笑。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她握著瓷白小瓶向沙溢道了謝;又回了邱素玉的房間。
沙溢進來拔銀針的時候;胡氏身邊的尤媽媽也來了;進屋就笑:“夫人聽說表夫人病了;特意讓我來看看;也不知道病得重不重。”
邱素玉趕緊掙扎著起身;“沒事;沒事。真是讓夫人擔心了。”
幾個人聊了幾句;尤媽媽就回去給胡氏回話去了。
裴子慧也打算回去了;臨走時還對環兒囑咐道:“表嫂這邊若是有什麼需要;就去暖秀閣找我;還有差個人去把表哥找回來吧;表嫂病了;表哥恐怕還不知道吧!”
“是;少夫人。”環兒笑著應了。
邱素玉和裴子慧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裴子慧正要轉身;卻被一隻小手輕輕扯住了;手臂下面就傳來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