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睡覺;故意壓低聲音;“少夫人;奴婢是在為您叫屈。那聶姨娘來找大少爺;不但欠著身子就往大少爺身上貼;還直問大少爺回京了也不去她的院子。說她可是夜夜等著大少爺的。她是大少爺的姨娘;大少爺若是去她院子裡歇著;那也沒錯。可大少爺不想去;她卻來生拉硬扯;有這樣的道理嗎;何況這可是少夫人您的院子;您剛剛千辛萬苦地產下徵少爺;她竟明目張膽地來勾答大少爺;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說著;她一頓腳;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後面的話我都說不下去了……”
“咦!”這話倒也是裴子慧意料之中的;可蝶舞說不下去的又是什麼?
裴子慧臉色變了變;看向妙玉;“你說。”
“少夫人。”妙玉吞吞吐吐;“聶姨娘她說;她說大少爺不在府上的時候您整天和楚牧大夫在一起;大少爺也不知道長個心眼。”
“就是。”蝶舞氣憤不已;“她還說……”
“蝶舞!”妙玉一把攔了她;面帶慍色地瞪了她一眼;“去楚大夫那裡看看少夫人的藥好了沒;若是好了就端來侍候少夫人服下;在這瞎說什麼。”
蝶舞到嘴邊的話被擋了回去;心裡很不舒服。只好翻了翻眼睛;轉身出去了。
裴子慧自然知道蝶舞年齡小;心裡放不住事兒;再加上性子耿直;又是個護主的。所以遇到不平之事;自然是沉不住氣。沒說完的話;就這麼被妙玉擋住了;裴子慧見她走路出去的樣子都是硬著脖子的;顯然是氣壞了。
思來想去;也無非就是一些難聽話罷了。裴子慧對此一笑了之;若是能從聶薇涼嘴裡說出什麼好話;那她才奇怪呢!不過這話難聽到什麼程度倒是一個問題。
她看了看妙玉;笑道:“蝶舞出去了。你比她年長一些;做事也穩妥一些。別怕我生氣;實話告訴我就可。聶姨娘來了到底對大少爺說了什麼?你告訴我了;我心裡好有個數;也好想些對策。”
妙玉一見瞞不住了;只好皺著眉毛如實說了。
“少夫人;其實您昏睡的這兩天發生了好多事兒!”
“嗯?”
妙玉道:“你生產那天不是失血過多很危險嗎;然後表夫人就將自己珍藏的藥丸拿了出來。第二天聶姨娘就知道了這事;跑去丁香亭大吵大鬧;還直要表少爺休了表夫人。說她是吃裡扒外的傢伙;當時聶姨娘還沒從丁香亭出來;表夫人就吐血了。”
“啊!這麼嚴重!”
“是啊!”妙玉點頭;“表夫人吐血後;表少爺就和聶姨娘急了。直接把她推出了丁香亭;說以後聶姨娘的事他也不管了;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吧!聶姨娘當時也氣得不行;直接說和他這個哥哥斷了關係。”
裴子慧咬一咬唇;“她這是氣我;所以牽怒了邱素玉。”
“少夫人。”妙玉定一定神;嘆了口氣;“聽說自從大少爺回來的那天晚上;聶姨娘的屋內就沒有熄燈;她這麼死纏爛打的;您又在月子裡;何況她現在又是大少爺名正言順的姨娘了;難保大少爺不會……”
裴子慧給孩子揶了揶被角;也側身躺了下來。兩眼一直在孩子的小臉上徘徊;半晌才幽幽嘆了一聲:“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大少爺喜歡誰;想對誰好;哪是我能管得了的事。”停了一會兒又問:“剛才蝶舞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
妙玉神色一變;搖頭不說。
裴子慧也不回頭;躺在那裡沉聲道:“你若不說;我就把你賣給老頭子做小妾。”雖然是半玩笑半認真;可妙玉還是一個激靈。
“別啊少夫人;我說還不行嗎?”
裴子慧咧嘴一笑;“說吧!”
“聶姨娘不是說您整天和楚大夫在一起嗎?”妙玉一副不大敢說的樣子;“後面的話自然是讓大少爺長一個心眼;不要那麼傻。雖然孩子生下來了;可孩子的爹是誰這可真說不準。還說徵少爺的生產日子有些不符;萬一少夫人您是想魚目混珠……”
聽到這兒;裴子慧握了握拳頭;咬了咬牙;“那大少爺怎麼說?”
“我和蝶舞閃在內間;怕大少爺發現我們;也不大敢靠前聽。”妙玉想了想又說;“不過大少爺的樣子似乎是很生氣;還告訴聶姨娘不要胡說。兩個人吵了幾句;最後聶姨娘是負氣而走的。”
裴子慧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一些。雖然被人冤枉的感覺很不好;但被人相信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累了。”
妙玉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房內只剩下她和身邊正呼吸均勻的孩子。她將孩子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