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薄披肩搭在了她身上,“少夫人,早起的秋風涼,您剛剛滿月不久,要小心些身子。”
裴子慧回頭一笑,道:“盧媽媽,我這次回孃家看到寶柱了。他每天跟在牧子哥身邊,進步著實不小。能認的藥材不但翻了倍,而且還常常往縣裡的醫館跑,見識的人多了,也不像以前那麼膽小了。照這樣下去,以後定是個有出息的了。”
提到自己的兒子,盧媽媽就滿是笑容和感激,“這都託了少夫人的福,您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老奴恐怕是今生今世都沒法相報了。”
對於別人說報答自己的話,裴子慧一向不大感冒,因為幫人的同時,就沒想過用別人報答,所以聽到此話,一般都會一笑了之。
站了一會兒,她突然問盧媽媽,“表夫人那邊怎麼樣,病好一些沒?”
盧媽媽搖搖頭,就嘆了一聲,“表夫人的病不但沒什麼起色,而且越來越重了。畢竟天也越來越涼了。到了病人難過的時候了。我看這幾天向陽亭那邊的丫鬟總是忙進忙出的,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子濃濃的草藥味,可能是表夫人的病又嚴重了。”
不知怎麼的,裴子慧就想起前幾天的事兒來。當時她想到這個肺癆可能就是現代所說的肺結核。那麼肺結核可是會傳染的。怪不得邱素玉一直冷落自己的兒子,還不讓兒子回自己的身邊去。難道她自己知道這病會傳染?
思索片刻後,就吩咐道:“一會兒差個人去把沙大夫請來,就說徵少爺有些不妥,讓他來給瞧瞧。”
“是,少夫人。”
裴子慧想了想又道:“到庫房拿一些上好的藥材和補品送到表夫人那裡去,再告訴她安心養病,宇少爺在我這裡一切都好好的,讓她放心就是,過幾天我親自去看她。”
盧媽媽再說了一聲是。就轉身出去了。
剛剛用完早飯,沙溢就來了。
“表夫人的病是不是不大好?”她直接相問。
沙溢也不隱瞞,“是,少夫人。表夫人她這幾天日漸嚴重,已經出現咯血。”
“那怎麼辦?”提到邱素玉的病。裴子慧就想起聶震宇,然後就覺得心頭一緊,那麼小的孩子若是沒了娘,那對孩子來說可以說是一場災難。
沙溢卻無奈地搖頭,“表夫人這個病本來就是在靠心血,熬到一定程度自然就堅持不住了。”
裴子慧猛的一震,既然沙溢都說這樣的話。這說明邱素玉已經時日無多了。於是就將聶震宇叫了過來,指著那孩子道:“沙大夫,你給這孩子診一診脈。”
聶震宇眨了眨眼睛,想到看病就要吃藥,就皺了皺小鼻子,“嬸母。宇兒沒病。”
“嬸母知道你沒病。”裴子慧溫柔道:“現在天氣涼了,嬸母要讓沙大夫給你還有弟弟都診一下脈,若是身子好好的,自然都不用吃藥。”
聶震宇這才放下心來,很快伸手胳膊配合沙溢探脈。
沙溢診完。面色平靜,“少夫人放心,宇少爺身子很壯實,一切都好著呢!”
裴子慧點點頭,讓如意將聶震宇帶了出去,這才有些擔心地問:“表夫人的病,我擔心會互相傳染。而受傳染機率最大的就是她的兒子,所以……”
沙溢看出她的擔心,保證一般地說:“少夫人大可放心,宇少爺絕對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
緊接著,裴子慧又把目光放到了收割的那些再生水稻上。曬乾脫粒之後,過了一下斤數。大約是第一季水稻的五分之一,對於這個數目,她還算比較滿意。而且根據她的觀察,若明年繼續如此,產量有提升的可能。
這樣的收成,不但沒有負了顧守義送自己荒園的苦心,也是對自己辛苦一年的一個收穫。更是對入住西山的三皇子的一個交待。
又過兩天,裴子慧便帶著盧媽媽去了向陽亭。
邱素玉瘦得就如一個紙片人一般,扁扁平平地躺在塌上,雙眼明顯有塌陷的感覺。
裴子慧坐在她的床前,微笑著為她揶了揶被角,“表嫂,我生產時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謝,不過你放心,我這一輩子都會照顧好宇兒的。會待他像親生兒子一樣。”
好半晌,邱素玉才張了張嘴,虛弱道:“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裴子慧無言,只是笑。
“這病啊,纏得我生不如死。若不是因為宇兒,我早就撐不住了。”邱素玉喘了喘,又道:“宇兒他爹是個沒主意的,平時寡言少語,做事也不果敢。我就怕我這一去,他爹再娶後,宇兒會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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