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接話道:“你易叔高興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周老闆高興。孩子在肚子裡才幾個月;周老闆就已經想了幾十個名字了。”
說著幾個人就笑了起來。唯有喝過酒的尤五龍;眼神有些落寞。
“五龍叔;您還是一個人;沒有娶妻嗎?”裴子慧問他。
“沒。”他有些尷尬地搖搖頭。
裴子慧鄭重道:“五龍叔。我們家開第一家木材行的時候;您就在我們家做掌櫃的。一晃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二哥這做生意的本事多半都是您教的。您瞧瞧;現在徒弟都娶妻了;你這師傅還一個人;淒涼不淒涼?”見他不說話;她又道:“再過幾年;不但易叔的孩子滿地跑了;二哥恐怕也有孩子了;您就不怕自己老來孤單啊?”
“是啊!你老這麼一個人也真不是個事兒!”周易也歪頭勸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算是為你們尤家留一條後;也該娶妻生子了吧!”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他對裴逸靜有情;只是家母嫌棄裴逸靜是個休妾。不肯讓他娶。而他呢;不但孝順;對母親言聽計從。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個一條道跑到黑的主;認準了誰;就很難改變。正如現在一樣;認準了裴逸靜就不放了。所以就一直守了這麼多年沒娶。
事後;裴二等人也勸過他。既然家母不同意;你也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家母不同意裴逸靜;你可以再找別人;可他偏偏不聽。這事就一直耗到了如今。
裴二猶豫了一下;帶著試探的語氣道:“要不我再去勸一勸你母親?”
“難吶!”尤五龍長嘆一聲;滿臉惆悵;“她老人家那脾氣都倔強了一輩子了;先前沒有應允的事兒。恐怕現在一樣不會應允。”
“不難!”裴子慧道:“如今和以往不同了。”
“怎麼不同?”幾人齊聲問。
“你們想想看;我小姑以前就是一個耕讀人家的女兒;沒身份沒地位;可如今不同了。雖然我爹孃和祖父祖母分了家;但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如今我大哥可是舉人高中第一名;接下來又馬上參加貢士和進士的考試;若是能中了進士;不用中狀元;就算是進了前三甲;那也是好多人萬萬不及。這樣一來我們裴家可是遠比你們尤家門檻要高了;若是趁這個時候好好勸一勸您的母親;說不準這事兒也就成了。”
“咦!”裴二眼睛一亮;思索的同時頻頻點頭;“五龍;你母親之所以不同意你和逸靜的婚事;還不就是放不下顏面;如今子墨高中;這顏面肯定是不缺了;你何不借這個機會再爭取一下。”
尤五龍雙目熠熠生光;拍手稱妙;對著裴子慧讚道:“子慧果然聰明!”
第二天;是裴子唐娶親的正日子。
一大早晨;太陽還沒從地平線上升起來;裴家人就統統爬起來開始忙了。
裴子唐這一身大紅喜服格外耀眼。在大家的簇擁下;跨上高頭大馬;拖著鼓樂齊鳴的迎親隊伍;從蘭家溝出發;一路吹吹打打來到鳳陽縣接親。
那邊去接親;家裡這邊長長的宴席就又擺上了。
由於新娘子是自家的侄女;且雙方父母對這門親事又都很滿意。所以說道就沒有了那麼多。裴子唐騎著高頭大馬順順利利地將新娘子迎了進來;拜天地;跪雙親之後;這酒席也就熱熱鬧鬧地辦了起來。鄉親們又開始大塊朵頤地吃了起來。
眼看著美麗婉約的新娘子被送進了洞房;坐在裴子慧身邊的裴逸華不免唸叨起來;“本來我們家小麥和子唐也挺般配的;可誰叫你娘是新娘子的姑母呢!娘倆都姓段;自然比我們這外姓人要親近。”
裴子慧只聽著並不言語;因為她覺得這樣的事沒有什麼好說的。
另一邊坐著的甄柳卻不知死地接話;“大姐;子唐娶了妻;還有子墨啊!子墨可比子唐還有出息;你們家小麥要是跟了子墨;那以後可就是官太太了!”
甄柳的聲音說得極響。就算是異常吵鬧的鄰桌都聽到了。
裴逸華臉上就現出幾分尷尬。
裴子墨?若是在裴子墨苦讀時;她跑來和段氏說;或許還有點希望。現如今裴子墨高中;他們兩家就算是再是親戚。那也是門不當戶不對了;想都不用想了。
想到這;裴逸華就瞪了甄柳一眼;咬著牙道:“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
反正不管她們說什麼;裴子慧就是閉口不言。她可不想表什麼態度;那隻會給爹孃惹麻煩。若是在甄柳的慫恿下;裴逸華真的來找爹孃提親事;那麻煩的還不是自己的爹孃。
再說裴子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