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跟著段新民唏虛不已,倒是裴子慧似乎從中聽出了一絲破綻。
“大舅,縣令大人將兩個骨瘦如柴的老者說成是青壯年,而那兩個劫嫁妝的人也是青壯年,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段新民愣了愣,接著眼中眸光一亮,當即一拍大腿,高聲道:“我怎麼沒想到呢?”說著,飯也不吃了,慌忙起身就穿衣服,一邊穿還一說:“怪不得縣令大人讓我們晚上去當職呢,當時還有好多人不樂意,說白天都不幹活,晚上還去幹嘛,我想明白了,想明白了。”繼而又用讚賞的目光看了看裴子慧,沉聲道:“子慧這孩子果真是聰明,了不得,了不得!”
段雨辰見狀,便一臉好奇地放下飯碗,湊到裴子慧身邊小聲問道:“表妹,你偷偷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子慧呵呵一笑,“表哥,等大舅回來你就知道了。”
“哎呀,我等不及了。”
徐氏見段新民臨出門時的樣子,事情似乎有了眉目,一顆提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不由指著段雨辰輕笑道:“這孩子就是沉不住氣。”說罷又對裴子慧笑了笑,“子慧就不告訴他,讓他急去。”
“嗯!”裴子慧一臉認真地重重點頭,眨著眼睛說道:“我聽大舅母的。”
段雨辰弄了個大紅臉,卻把其它人都逗笑了。
飯後,幾個孩子一邊吃徐氏切好的果子,一邊在一起玩耍。
而段香瑤則一邊抱著裴子洋,一邊與徐氏聊天。
不一會兒,徐氏對段婉琴努了努嘴說道:“去!把你繡的花拿來給你大姑母瞧一瞧,你大姑母的繡功若是拿出去比一比,那在咱們鳳陽縣裡也是屬一屬二拔尖的,能得到你大姑母指點一二,也夠你自己琢磨幾年的了。”
“嫂子。瞧你說的。”段氏謙虛地笑了笑,“要說以前還成,如今許多年也不繡一次,生疏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生疏,你也比婉琴強得多!”
段婉琴在一邊卻露出了一個很驚愕,似乎是不太相信的表情。
在她眼中看段香瑤的打扮,也就是個務農的婦人。而且那雙手粗得很,怎麼可能是繡花的手。不過聽母親這樣說了,自然不能失了禮數,於是就回了自己房間。將自己認為繡得比較得意的幾樣拿了過來。帶著幾分請教的口氣說道:“大姑母。您看我繡得還成嗎?”
段氏接在手裡左看右看,笑著說道:“不錯,不錯!婉琴才十歲,能繡到這個樣子。很是不錯了。”
徐氏則不以為然,扯過那繡布就道:“香瑤,你就別誇她了!這怎麼能算得上不錯呢?你瞧這針腳,不但不夠細密平整,而且這魚繡得也不活泛,我還記得當年你在家中時,給婉秀的衣服上繡了一條錦鯉,哎喲,那魚簡直就像活了一樣。”
“婉琴還小嘛!”段香瑤見徐氏這樣說完。段婉琴的臉色就有些微微發紅,趕緊替她辯解道:“人兒小,手勁就不夠,這繡花的活計就是一點點練出來的,你且看婉琴到十三四歲的時候。這一手繡功肯定會超過我。”
“當真嗎?”徐氏臉露喜色,其實她對婉琴的繡功還是充滿期待的。
“當真,當真!”段香瑤拍拍她的手,笑道:“嫂子就放心,日後婉琴這一手繡工定是差不了。”
“妹子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徐氏說道:“要說這女兒家呀,拋卻家世先不提,那就是一看相貌,二看女紅,甚至在有些人家的眼裡,相貌和女紅並舉,所以對這些東西還得勤學著才行。”
“是啊!”段香瑤深深點頭,伸手抓住徐氏的手說道:“嫂子,我們段家得感謝你,你給我哥生了幾個這麼好的孩子。婉秀咱就不說了,就說眼前這兩個,一個書讀得好,一個女紅做得好,又都那麼聰明懂事。”
徐氏那笑容就一直笑到了眼底,“香瑤,你的孩子也不差,子墨一心讀書,人品也憨厚,將來定是個有出息的。還有那子唐和子慧,兩個都是人精兒!”
“子唐淘氣得很,整天就知道往山裡野,”段氏瞟了幾個孩子一眼,笑道:“現在連帶著妹妹都被他拐帶壞了,也像個假小子一樣和他們滿山跑,又是摸魚又是扣鳥的,就差沒有爬上樹去掏鳥蛋了,哪像婉琴這般靜,一心在家做女紅。”
“哎喲妹子,你可莫要不知足了。”徐氏輕輕搡了段香瑤一把,無意中卻發現裴子慧那套玫粉色衣裝上那衣領和袖口處的花樣都很別緻,就問了一句:“香瑤,子慧身上的花是你繡的嗎?這花樣哪來的?是不是州府裡最新流行的?”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