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狐疑地回到暖秀閣;二人對這件事心照不宣。
翌日一早。晨光乍現;春雨初歇。
一夜小雨的滋潤;枝頭的杏花又開了不少。
“少夫人;奴婢看外面這天兒還沒有大晴;要不咱待在院子裡不要出去了。”蝶舞一邊給裴子慧梳頭髮。一邊勸她雨後路滑不要出去走動。
“昨夜下雨了;雖然不是很大;但我還是惦記著那稻硬會不會太低;而將魚給衝跑了。”
蝶舞莞爾;“衝跑就衝跑嘛;就是幾條魚。這會兒;什麼都沒有少夫人的身子重要。”
裴子慧依舊堅持;“又不是走得很遠;拿著傘出去就是了。再者若是下了大雨;咱們在園子裡避一避再回來就是。”
這暖秀閣的主人終究是裴子慧;蝶舞再擔心;也不能違了主子的意思。
她們先是到園子裡看莊稼的長勢;又指導幾個膨如何給稻田排水。由於在園子裡待的時間久了一點;結果還沒有散盡的烏雲又越聚越密;最後就演變成了一場狂暴的雷雨。
雨太大;無法前行;二人在園子裡躲雨;一直到接近中午時分;雨停了;二人才邁著慢悠悠的步子;準備回暖秀閣去。
雨停後;天邊很快便現出七色;分外漂亮。偶爾還會飛來幾隻蜻蜓;如小飛機一般;在天空中成群結隊地飛舞著。
二人一路繞過翠園;來到了內閣;正欲穿過迴廊回暖秀閣時;卻聽到前面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停下腳步;互相對視一眼;都以為是聽錯了。還沒繼續前行時;卻又迎風斷斷續續地傳來聲音;“血;好多血啊……”
恰巧此時;要去暖秀閣送藥的楚牧也路過此地。
聽到丫鬟大喊有血;楚牧當即臉色泛青。扔掉手裡的藥罐;不待多想;健步如飛;直奔聲音而去;“慧兒;慧兒……”
楚牧以為是裴子慧出了什麼事。
結果裴子慧和蝶舞也在一邊看熱鬧;她們看楚牧奔了過去;也就邁開步子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穿過幾座假山;前面是一座石拱橋;遠遠望去;橋頭圍著三五丫鬟;正在驚恐地議論著什麼;看來聲音來自此處是沒錯了。
“發生了什麼事?”楚牧站在橋的另一頭;緊張地對著幾個丫鬟高喊;“是不是少夫人?”
“不是;不是少夫人。”橋的對面頓時沒了亂糟糟的聲音;幾個戰戰兢兢的丫頭立刻直身站成一排;略略彎腰;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楚大夫;少夫人不在這裡。”
“那你們身後是誰?”她們說不是裴子慧;楚牧自然是放下心來;不過看幾個丫鬟十分緊張的樣子;也沒有放鬆警惕。
這時裴子慧也趕到了楚牧身邊;楚牧看她好好的;氣色一點不差。這才重重長舒一口氣;沉聲道:“還好你沒事;剛才真是害我一驚。”
“我這不是好好的。”裴子慧雖然心中感動於楚牧對自己的關心;但對於眼前的事;更是想看個究竟;於是對著幾個丫鬟厲聲問道:“到底發生何事?你們圍在這裡大呼小叫做什麼?”
沒有人回答;一片沉默。她們只恭敬行禮;口中輕喚:“少夫人!”
“你們都是不會說話的嗎?我問你們在幹嘛?”
裴子慧有些惱意;再次追問一次;才有一個膽大的丫頭站了出來;怯聲說道:“少;少夫人;剛剛下了雷雨;路上比較滑;花紅姐姐她;她摔倒了;就;就流了好多血。”
“人在哪?”裴子慧追問。
這時幾個丫頭由一字形向兩邊閃開;露出了正驚恐萬分的花紅。
花紅是太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裴子慧與太夫人的梧桐苑常來常往;自然識得她。只見她雙腿席地呈微仰姿勢;一手支著地面;一手捂著肚子;滿臉苦楚;嘴裡輕喚著:“少夫人;您別過來;別過來……”
裴子慧哪肯聽她的;三步兩步便奔了過去;欺近一看;頓時愣住;天藍色的褲子;雙腿中間已經被鮮血染紅;花紅的額頭;豆大的汗珠撲籟而落。
“這;這怎麼回事?”裴子慧雖然懷疑;但也不敢肯定;只好求助一般地看向楚牧
後面跟上來的楚牧;急忙給花紅探脈;手剛碰到她的手腕;就暗暗對裴子慧點了點頭。
這可怎麼辦?難不成讓人把花紅送回梧桐苑。那她這一頓家法恐怕是難免了。若是太夫人生氣;或被賣府去都有可能。若不送回去;讓她躺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猶豫之時;一向很少出門的太夫人;竟然坐著軟轎趕了過來;被人扶下軟轎後;瞧及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