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
院子內就剩下了顧青城和裴子慧。
看著她嬌弱的小身子忙前忙後的,顧青城忍不住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說道:“慧兒,你忙了一大早晨了,過來坐一會兒吧!”
“就來!”說是過來坐一會兒,她還不忘端了幾筐自菜園內摘下的青菜,坐在顧青城旁邊擇了起來。
顧青城就看著她的小臉笑了,“慧兒,長大後你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為何?”她也不抬頭,目光直盯著手裡的青菜。
他笑了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借你吉言吧!”她直了直腰桿,舒了一口氣說道:“賢妻良母倒是我的人生目標。在這個年代,一個女人,除了做一個賢妻良母,還能做些什麼呢?”她攤了攤手,一臉無奈,“不過賢妻良母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也是一種本事。”
“不好當嗎?”顧青城一臉不解。掰著手指頭說道:“所謂的賢妻良母,還不就是賢惠、勤勞、寬容、善良、善解人意、通情達理外加相夫教子,再含蓄一點,謙恭一些,不就可以了嗎?”
裴子慧當即大笑著搖頭,“城哥哥,你那一套早就過時了。”
“過時了?”
“可不!”裴子慧翻了翻眼珠,笑道:“如今的賢妻良母,可不止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那麼簡單了。還得打得過小三。鬥得過流氓才行。”說著她也學著顧青城的樣子。掰著手指頭說了起來。“如今的賢妻良母不但要能屈能伸,還得賣得了萌,耍得了二,扮得了少女。也演得了女王;曬得了下限,紅得了臉頰,玩得了小清新,咽得下重口味,能斥退死皮賴臉的無知少年,躲得過不懷好意的搭訕大叔。”
幾句話,把顧青城說得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半晌後才磕磕巴巴地說道:“慧兒。你,你這是哪學來的說詞?是些什麼東西?”
“哦,嗨!”她不由笑著掩飾,“我,我是在高陽客棧的時候聽他們說的。”
顧青城卻正色道:“慧兒。說這些話的人都不是好人,你可不能和他們學了去。”
裴子慧登時眼前一片黑線,啞口無言。
快到中午的時候,裴子慧開始做午飯。
顧青城就在一邊看著。
看著看著他就問道:“慧兒,廂房裡那個叫周易的是怎麼回事?”
裴子慧一邊貼餅子,一邊就將此人的來路經過講了一遍。
“噢!”他點頭,復又說道:“長此在咱家這麼住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倒是不怕他吃不怕他喝,更不是怕給他花錢請大夫,就是此人身世不明,不引來什麼麻煩就好。再說他這樣失蹤多天,他家裡人得多擔心啊!”
裴子慧身子一僵,直身站了起來。
顧青城以為她聽進去了,還欲再滔滔不絕時,裴子慧卻打斷他的話,“你剛才說咱家?”
“啊!”顧青城反問,“不是咱家嗎?”
“是我家好不好?”裴子慧笑著剜了他一眼。
“嗨!”顧青城大大咧咧地一甩手,“你家還不就是我家,所以這個家就是咱家。”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就沒見過你這麼臉皮厚的。”她嘟嚷了一句,彎腰繼續貼餅子。
那邊顧青城皺著鼻子瞥了她一眼,也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這就是咱家。”
“啥?”裴子慧沒有聽清,直起身子問他。
“擦汗,擦汗!”
由於貼餅子的鍋很熱,又是在這樣熱乎乎的天氣裡,再加上廚房悶熱不透風。所以裴子慧低頭貼一鍋餅子,再抬頭時,就是一臉的薄汗。看得顧青城心疼無比。
“瞧你熱得,快擦一擦。”顧青城再次心疼地看她一眼,翻著眼睛說道:“若不是我腳下不方便,我早站起來替你擦汗了,或者乾脆我來替你貼餅子。”
話說得生硬,但卻很暖心。
裴子慧笑了笑,接過他遞過來的帕子,在額上抹了抹,說道:“想不到城哥哥還挺會體貼人的。”
“那是啊!”顧青城驕傲地仰了仰脖子,帶著一種炫耀的語氣說道:“自己的媳婦就得自己疼,難不成還指望別人嗎?”
話一出口,顧青城這才發覺失言,驚得他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裴子慧卻“哎喲”一聲,猛地從貼餅子的鍋中縮回了小手。
他以為自己的話被她聽到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聽裴子慧氣惱地說了句:“唉喲!燙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