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春風的站在門外,親自招待著前來祝賀的賓客們,心情甚好的樣子。
相較於前院的熱鬧喧囂,尚書府的後院中,卻稍顯荒涼了些,就連下人,都很少見,不必問,自是被調集到前院去招待賓客們了!
嫣然小築,慕容嫣的院落。
一陣悠揚的琴聲自小院中傳出,雖然悅耳動聽,可是,那琴音中,卻多了幾分凡塵俗氣,浮躁難安,懂音律者,不難窺出,那撫琴者此刻的心境,甚是紛亂。
院中,一名身姿嬌嬈的女子坐在月桂樹下,面前的琉璃玉桌上,擺了一架琴,女子低頭撫琴,臉上的神情,卻是忽明忽暗,晦澀不定。
“錚——”一道刺耳的琴音響起,琴絃應聲而斷。女子的手指,驀然一顫,一滴鮮血,滴落在瑤琴之上。
女子的臉上,驀然劃過一抹暴虐之色,手一揮,將面前的瑤琴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一陣沉悶刺耳的聲響。
“該死!全都該死!”
那張顏色姣好的臉,此刻,竟有一絲猙獰之色,那雙總是目無下塵的眼眸,此刻,燃燒著瘋狂的恨意與嫉妒,像是一把烈火,幾乎將人焦灼。
“三妹這是怎麼了?哪個不開眼的奴才惹你生氣了?二哥替你收拾他!”
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慕容俊的身影出現在院門處,那張紈絝十足的臉上,滿是信誓旦旦之色。
見到來人,女子眸光一閃,臉上的暴虐之色迅速隱去,轉瞬之間又恢復了那清高冷然,一身高傲的千金小姐!
“琴不順手罷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容俊,女子,緩緩起身,將那把琴撿了起來。
“琴不順手那就換了!只有世間最好的琴,才能配得上我們傾國傾城的三妹!”慕容俊,一邊說著,一邊朝慕容嫣走去,紈絝的臉上,盡是理所當然的自豪之色,全無半點謙虛。
“呀!三妹,你的手指流血了!”
一聲驚呼,毫無預兆的響起,滿滿的,都是誇張與唏噓。
慕容俊,驚叫的同時,快速上前一步,一把抓過慕容嫣的手指,神情之中滿是緊張。
“三妹,痛不痛啊?怎麼會那麼不小心把手指劃破了呢?狗奴才們呢?都死哪去了?”
在慕容俊聒噪叫喊的當兒,慕容嫣已經一個用力將自己的手指掙脫了出來,眼底的神色,晦暗深深。
“你不是出去了麼?”
一抹冷意劃過眼底,今日,是慕容婷被冊封為郡主的大好日子,全府上上下下都在忙於此事,這後院,真可謂是門可羅雀!
慕容婷的儀隊,此刻,應該已經繞著帝都巡遊了半圈了吧?
“哎呀!看我這記性,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我就是特地回來叫你的!你是不知道啊,今日的風都長街有多熱鬧,這奇景,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啊!錯過了那就太可惜了!走吧三妹,一起出去看看,今日的小妹可威風氣派了!這行頭,都要超過我這個聞名遐邇的……”
“我有些累了!你早點回去,別錯過了熱鬧!”
慕容俊滔滔不絕的話語,被一道冷淡漠然的聲音打斷,慕容嫣,眉眼淡淡的看著那張意氣風發的臉,眼底,幽光流轉,晦澀難明。
隱在衣袖中的手,緩緩收緊,慕容婷,似乎,從出生時起,便被人眾星拱月般的捧在手心,無論是父親,大哥二哥,還是當朝太后,都對她寵愛有加!明明,她沒有一樣輸於她,甚至,在每一個方面都遙勝於她,可是,在眾人的眼中,永遠都只有慕容婷!
憑什麼,她就只能活在她的陰影下?憑什麼,慕容婷想要什麼,只要揮一揮手,就有人為她拱手奉上?為什麼,父親總是看不到她的努力與優秀?
她也是父親的女兒不是嗎?為何,有時候她會覺得,在父親的眼中,就只有慕容婷一個人?
如今,慕容婷她已經變成了不潔之人,她的存在只會給尚書府蒙羞,只會讓父親被世人嗤笑罷了!可是,父親非但沒有半分的嫌棄,反而,對她關愛更甚,就連太后,都在這個時候冊封她為郡主!
郡主?呵呵……何其尊榮!這般身份,僅次於當朝公主,可是比個大員千金高貴了太多倍!
心,彷彿落入了一張網中,被千絲萬縷的仇恨,嫉妒,憤怒,不甘緊緊地捆綁著,束縛著,不得解脫。
“三妹!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你沒事吧?”
一道滿是焦急的嗓音傳來,驀然驚醒慕容嫣沉浸在無盡仇恨中的思緒。
“我沒事!二哥早些去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