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卻恍若世間最鋒利的銳器,傷人於無形。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他們的呼吸,讓他們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痛苦猙獰,喉中一緊,一股腥甜血氣直衝而上,而下一瞬,他們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朝窗外飛去!
“砰砰砰——”
數道落水聲不絕於耳,窗歪,漸起滿目水花,而房中,卻是死寂一片。
眾人,張大了嘴巴看著那靜坐不語,風華淡然若雪的少年,眼中,震驚,駭然,不可置信,萬千情緒,交織複雜。
他,根本就沒有動過,他們,好像只看到他揮了揮衣袖,彈了彈手指,這般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動作,可是,那些人,卻飛了出去!身影飛出窗外前,臉上那痛苦猙獰的表情,尤自清晰。
風瀾帝國最神秘的皇子,從小驚才絕豔,卻在十一年前於風都銷聲匿跡!
世間傳說紛紜,然,有一種,早已被人們深信不疑,那便是,他容顏盡毀,病入膏肓,趨於廢人!他在世間消失了十一年,世人,已漸漸淡忘,而如今,他重返風都,隱於神秘的面紗之下,徒留眾人,妄自揣測。
而今日,當著天下人的面,他將傳聞粉碎的那樣徹底!
若眼前這少年是貌比惡鬼,那這世間,早已是九幽煉獄,人人盡連惡鬼都不如!若他是廢人,那這世間,怕再無一人敢妄稱驚才豔豔!
在眾人唏噓驚歎的時候,音夙玉已經緩緩站直了身體,雙眼死死的盯著風凌夜,眼底,幽光暗影,晦澀難明。
“風凌夜!你竟敢以下犯上,公然行刺哀家!你,可知罪!”
聲音中,尚自帶著一絲虛浮無力,可,那語氣中怒與殺意,卻那般驚心。
聞言,少年冷冷的抬眸看向她,墨玉瞳眸,深若蒼海,不見一絲波瀾。
“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動得?”
少年,唇角輕扯,音質清灩如冰雪,落下一世攝魂驚心的威壓。
音夙玉,胸口驀然一窒,目光微微閃身遊移,竟不敢與少年對視,面上,卻強撐著太后的氣勢,不甘示弱。
“哀家身為風瀾帝國的太后,難不成,連管教一個滿口汙言穢語的賤……”
音夙玉話未說完,一個裝滿了茶水的白瓷杯,驟然劃破空氣,對著那張晦澀幽暗的臉呼嘯而去,風聲嚦嚦,殺氣驚心。
音夙玉驀然一窒,後面的話戛然而止,本能的抬手,揮出一掌,意圖將那驚掠而來的白瓷杯震開。
當掌風撞上白瓷杯,音夙玉只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流從那小小的白瓷杯中反彈而出,直逼她而去,快到詭異的速度,根本不容她有半分閃躲的機會!
“嘭——”胸口驀然一陣劇痛,一股如有實質的勁風狠狠的撞上了她的身體,縱然她有內力護身,也還是感覺一陣血氣在體內橫衝直撞。
而,就在此時,那呼嘯而來的白瓷杯已至近前,空氣被撕裂的風聲,讓人,一陣心驚膽戰。
“太后娘娘——”
幾道驚呼聲傳來,有三人,手執長劍,不顧一切的刺向那呼嘯旋轉的白瓷杯!
不遠處,風華冷寂的少年,驀然抬起右手,一抹銀白色的流光在那修長如玉的指尖乍現,隨著少年屈指輕彈的動作,如西天乍破的天光,瞬息之間沒入那一尊白瓷杯中。
“譁——”一聲寂響,白瓷杯在空中四分五裂,清透的茶水,在風中,幻化成雨,而那星星點點的白瓷碎片,恍若間,凝成了點綴。
少年微微抬起的手,於空中,變幻出一竄繁複古老的手勢,那散落在風中的茶水,驀然凝結成一朵朵茶色的桃花,隨著少年指間的動作,呼嘯而去,對著音夙玉及她身後的宮廷侍衛。
“快護駕——”
一聲驚呼,緊接著,一陣金戈喑啞之聲在空氣中響起,那是侍衛們正舉起手中長劍,對上那晶瑩桃花瓣!鋒利長劍撞上細小嬌嬈的桃花瓣,卻只有毀滅的宿命。
待那動亂驚呼之聲平息之後,躲在四處的眾人才驚魂未定的抬頭看去,這一看,不禁又是一陣心驚膽戰。
音夙玉,半彎著要,一手捂著肩膀,有殷紅的血跡順著她瑩白的指間流出,汙了那一身華服,而她,眉頭緊鎖,滿臉隱忍的痛苦之色,右臉及額頭之上,都有一道狹長的紅痕,正有絲絲縷縷的鮮血滲出。
這……一朝太后居然受傷了!不僅受傷,還破相了!這張臉,可是代表著太后的威儀啊!
此番前來雲王府,音夙玉明面上帶的侍衛本就不多,方才,那幾個照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