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之後都會去密室,我……”
“密室?那密室裡有什麼?”
“我這不是還沒說完麼?不要隨便打斷我!”瞪了那年紀稍小的童子一眼,那人繼續開口,“據我猜測,這密室中藏著的東西定然與師傅每日關注的星盤有關!”
“真的嗎?你怎麼知道你猜的對不對呢?”
……
兩個小童的對話漸漸遠去,湮沒在風中,七重塔底,一處從未有人踏足過的密室。
殿門緊閉,一室幽暗,縱然此刻外面霞光漫天,秋高氣爽,而這裡,卻是陰暗幽冷的如同寒冬臘月,寒冰地獄。
入目,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空氣一陣波動,一盞白色的冰燈被點亮,映出那一道飛掠而來的身影,正是那灰袍老道。
他,一路急行,身影所過之處,重重石門,應聲而開,黑暗中那一盞冰燈,像是無間地獄中指引亡魂的長明燈一般,在這陰寒蝕骨的重重暗室中,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當第十八扇石門被開啟之後,一座冰室驀然出現在眼前,望之,一片銀裝素裹,恍若極寒之境。
在那一片白色的天地間,一株巨大的幽蘭煙羅凌風虛浮在半空中,幽蘭色的光暈灑滿了整個冰室,隱約可見,有一抹紅色的衣袂自那那一株煙羅中飄落,輕拂在半空中中,搖曳生姿。
“顏兒!”
一聲疾呼,滿是焦急,那飛掠而來的灰袍老道翻手結印,晦澀的流光自他的雙掌中發出,對著半空中那一株寂靜懸浮的幽蘭煙羅而去。
幽蘭色的花兒緩緩自半空中降落,與他的視線齊平,恰此時,也讓人看清了那花中的情景。
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紅衣女子靜靜的躺在花蕊中央,一頭金色的長卷發,面板白皙如月華凝滯,容貌生的很是豔麗,雖然是躺著,可也不難看出,她的身形甚是高挑,這是典型的番邦女子。
只不過此刻,那女子完好的容顏正在一點點凹陷,隕滅,化作一片虛無緩緩消失,這畫面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顏兒!”灰袍老道,目眥欲裂,驀然痛呼一聲飛撲過去,將那女子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中。
“顏兒!你不能死!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
他一邊語無倫次的驚呼著,一邊抬手結印,晦澀的流光從他指間發出,沒入她的眉心,可是,卻阻止不了她的身影蔫化成煙。
“嗚嗚嗚……顏兒……你不能死……不能死……”
很難想象,一個滿臉皺紋,鬍子一大把的人哇哇大哭的畫面,可是,眼前這灰袍老道卻是緊緊地抱著懷中不斷風化成煙的女子,急的大哭。
不管他怎麼呼喊,不管他怎樣抬手結印,都無法阻止已經發生的事情,不過是短短几分鐘而已,那女子的身形便在他的懷中煙消雲散,最終,只留下一件嫣紅似火的紅衣。
“不——”
恍若困獸般絕望的嘶吼,響徹冰室,虛空中,那一株幽蘭煙羅也在女子消失的瞬間化作點點菸塵,飄散在風中。
那灰袍老道,緊閉著雙眼,抓緊了那件紅衣貼在胸口,老淚縱橫,滿臉沉痛。
“顏兒——顏兒——”
那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喊,帶著痛徹心扉的絕望,靜室中,聽得人心驚膽戰。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許是,他終於哭喊的累了,便抱著那件紅衣,頹然仰躺在地上,縱然身下是寒氣入骨的冰面,他也似毫無所覺般,就那樣躺在那裡,雙眼望著虛空,那裡,白茫茫一片,隱約之間,還有未及消散的幽蘭色煙霧。
“獨、孤、冥!”
一字一頓的嗓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般,帶著刻骨的恨意和滔天的憤怒。
“你這個殺人兇手!”
狠狠的握緊手中的紅衣,彷彿,是想將它揉進骨血中一般,那雙褐色重瞳本就幽深懾人,此刻,浸染著無邊怨恨,更是驚心奪魄。
“你怎麼敢!怎麼敢……”
緩緩將那件紅衣貼在了心口的位置,在那一望無際的幽暗雙眼中,漫過一絲恍惚,似追憶著某種已經遠去的記憶。
三十年前,他的妻子,他此生最愛的女子,不幸身亡,他以休眠之術將她的身體完好的儲存下來,只為有朝一日可以尋得起死回生之法,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可是,轉眼一晃,三年過去,他卻還未找到起死回生之法,而且,他所施展的休眠術,只能讓她的身體在五年之內不被損壞,於是,他又多了一項任務,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