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情向來就個笑話,完全靠不住。
無嫡子……長子……
昌陽想起了最近趙夫人開竅似的對著長姊蔡陽獻殷勤,看得她都覺得是不是哪個對趙夫人下了巫蠱了,這趙夫人平常是一雙眼睛恨不得站在頭頂上,這會算是性情大變。
皇太子之事還沒有著落,趙夫人已經覺得可以走蔡陽這條路。而鄧夫人也十分聰明,在掖庭多年,和哪一個都能處的來,此時更是想要和她結親。
昌陽想了一會,可惜皇太子的事,大權全部在天子手裡,就是長樂宮的皇太后對此事也就算說了也不能主持大局。
其實她覺得,這件事還是看天子自己是怎麼想的。
女兒還小,她認為還可以再看一看。
天空之上傳來飛過大鵬的鳴叫,昌陽長公主抬頭看,召過身後一名武士,“武士,將那大鵬與我射下。”
武士領命,拉弓上箭,對準天上的鵬鳥便射。公主府中衛士多出自皇宮南軍,南軍之中多善射之人。昌陽聽到一聲悲鳴,一隻鵬鳥掉落下來。
閹寺將那隻掉落在地上的鵬鳥撿起來捧到昌陽面前。
“賞賜黃金。”昌陽道。
梁縈今日到建成侯府裡頭去,昌陽長公主知道之後,把梁黯也一塊塞過來了。梁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鄧不疑,照著孩子不愛記事的習慣,這麼久也應該將事都忘記。可是梁黯最多記不得鄧不疑是甚麼長相,但是那些事卻還是記在心裡的,一樁樁的,不說格外清楚,但也記得大概。
屏車入了建成侯府,車廉被捲起來的時候,外頭鄧家的那些家人才知道是來了兩個。
鄧不疑這回已經是在等著了,他前幾任就讓人在家中好好佈置,自己也琢磨著要不要把頭上的總角給拆了,虧得身邊人勸誡才作罷。
總角也不是非要到男子二十行冠禮的時候才拆梳髻戴冠,通常舞象之年就可以將兩邊的總角拆了。只不過冠禮上正式帶先秦時候的冠成人罷了。
但鄧不疑這年紀還要過幾年才到舞象之年,這麼火燒火燎的拆頭髮,到時候被有心之人到處宣揚就不好了。
鄧不疑在等人高的銅鏡前看了好一會,他想起以前自己問天子甚麼時候可以長到像阿父那麼大,天子說快了。
可是這快到底要多久?
鄧不疑一向缺少耐心,他有時候想是不是睡一覺起來就變成個大人了?但是天子又說,長大了也沒有多少好的,煩心事更多。
可是長大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他這樣能作甚麼?鄧不疑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臉,肉呼呼的。
他頓時一張臉都虎起來。
“主君,”外面家人進來,就見到鄧不疑對著銅鏡扯臉,嚇得家人垂下頭裝作看不見。
“何事?”鄧不疑轉眼過來。
“主君,陰平侯世子與侯女已經來了。”家人垂首道。
鄧不疑聽到陰平侯世子也來了,頓時轉過頭,“他也來了。”他記得自己好像沒有邀請過陰平侯世子。
不過話說回來,陰平侯世子到底是長個甚麼模樣,他好像記不得了……
梁縈和梁黯從車上下來,到了庭中,就見到鄧不疑帶著一個和他差了兩歲左右的男童站在那裡。
雖然沒見過,但梁縈也猜想那就是鄧不疑的庶弟了。
“世子,侯女。”鄧不疑帶著弟鄧驁上前去,雙手攏在袖中就是一禮。
梁黯看到鄧不疑總算是想起這位對頭是長著怎樣的一副臉之後,憋著一口氣雙手攏在袖中還禮。
梁縈也還禮,雙方都照著禮儀幾次行禮相讓之後,才算是禮數周到。
鄧不疑只是看了梁黯一眼,寒暄兩句,梁黯也知道這是在別人家裡不是在長公主府,更不是在未央宮,安安分分老老實實。
“世子前來也是來學射?”鄧不疑問。
梁黯在心裡就翻了個大白眼,要是他學射讓府中的那些南軍武士教不是更好?偏要跑到這裡來?
“並不是。”梁黯實話實說,“奉母命,送女弟前來。”
“原來如此。”鄧不疑含笑點頭。接下來他就直接奔著梁縈去了,沒怎麼搭理梁黯。倒是鄧驁有些膽怯的走過來。
梁黯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妹妹對著鄧不疑笑著說話,甚麼時候兩人既然變得如此要好了?就算是對鄧夫人之子劉偃都沒有這樣過吧?!
梁黯知道劉偃喜歡纏著長相好的女孩,每次自己女弟入宮,他若是在場,肯定是要攆上來的。對於皇子,自家女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