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不疑想起鄧太后說的那些話,他自覺推翻自己所說的話不妥,又怕梁縈真的會被昌陽大長公主許嫁他人,左右為難的恨不得跳起來。
“姑母說,朝廷和匈奴恐怕沒那麼快打起來。”鄧不疑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敢去看面前人的雙眼。
“這個我知道,朝廷才和匈奴和親,要打至少先要讓太皇太后鬆口。”梁縈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她也覺得老是這麼向匈奴送女人送財寶的不像回事。當年秦朝都能一棍子把匈奴捅的老遠,沒可能眼下就做不到。
“我……我曾經說過……未出擊匈奴,不成家……”鄧不疑記得當初就是這麼向先帝說的,那會他也是這麼想的。到現在卻是有些兩難。
梁縈伸手取來漆卮,飲了一口裡頭的溫水,她聽到鄧不疑這句,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沒錯。”
少年人嘛,這樣想很正常。梁縈半點都不覺得奇怪。
“姑母勸我,可以將我們倆的事早些定下。”鄧不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只覺得發燙。
“……”梁縈看著他,她仔細的打量他,從那張俊俏的臉一路看下去,那火熱的目光恨不得將他身上的衣裳給燒出個洞來。
“阿縈……”鄧不疑被她看的想起了上回兩個人的事,他嗓子發乾,身上也熱起來。
梁縈轉過頭去,她覺得自個還在和鄧不疑在談戀愛,結果沒多久就說要做夫妻,哪怕說遇上對的人就算立刻結婚也不覺得快,但梁縈覺得還是可以再處處的。
“若是我母親那邊,我可以說一說。”梁縈聽到現在也知道鄧不疑想要說甚麼了,他的想法更像是現代的訂婚。但是一旦經過委禽禮,那麼兩家就算是定下是兩姓之好,除非鄧不疑不小心把小命交代出去,不然是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了。
“阿縈,我……”鄧不疑開口想要說出甚麼情話,但是他沒多少經驗,能用的只是那些讀過的詩中的句子。
梁縈擺擺手,示意他不必說下去。男人那些情話聽聽舒服一下就算了,聽多了就覺得膩,何況鄧不疑原本就不會講。
“下回,你給我看看唄。”梁縈說著側首一笑,雙眼中水光流轉,極其嫵媚。她和鄧不疑之間原本坐的就近。她瞧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飛快瞟了一眼周圍,見著四周無人,垂首在他白色中單裡咬了一口。
牙齒和皮肉親密接觸的感覺讓他喉頭溢位輕吟。
梁縈撩撥了他,規規矩矩坐好,只是拿著一雙眼睛挑釁似的看他。鄧不疑袖下的手緊了又緊,這是宮中,又是皇太后的居所,他不能將她如何,若是換了個地方,他非得把她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裡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鄧不疑:為啥他們都能吃肉了!我還得憋著!
梁縈:憋吧憋吧,憋著憋著你就成神了。
☆、第76章
年少天子野心勃勃,繼位沒有多久,便用了宮廷中儒生博士的上言,開始廣招人才,親自在大殿內考察那些各地趕往長安計程車人所寫的策論。
這些太皇太后都沒有去攔著,漢室所用的那些人都是二三十年前留下來的舊人。蕭規曹隨罷了,朝廷也一直沒有提拔新人上來。現在劉偃上朝一看,朝堂上基本上就是一群老頭子,也就曹郃年輕一點,能夠拿來用了。再這麼下去,就要青黃不接了。
皇帝鬧著提拔人才也就罷了,接下來就是一棍子捅了馬峰窩。這位天子要求長安內身上沒有朝廷任命的列侯回封地去。
長安內的列侯,絕大多數是高祖時候的功臣,無功不侯,這是高祖當年和大臣在白馬之盟中定下來的規矩。哪怕到了現在,除了曹家之外,還沒有幾家能夠在此之外獲得列侯之位的。
朝廷百官中有一部分列侯在任職,甚至是那些封國丞相,絕大多數也是列侯。
其他的靠著封地上的進項養著的列侯也有不少。
皇帝的這個命令一下,簡直就是春天裡的一道雷,原本昏昏呼呼的都給嚇清醒了。那些侯夫人一個勁的進宮,向宮中的長輩哭訴自己的不容易,而且許多人的封地其實根本就不在甚麼好地方,哪裡比得上長安?真去了那裡,恐怕日子都難熬。
太皇太后和鄧太后在那裡聽著,兩位大長公主還有長公主也在聽著。劉偃繼位之後就將董皇后所出的臨平公主和自己一母所出的陽邑公主都給封了長公主。漢室有冊封嫡出公主為長公主的傳統,他這麼做也是遵循往例。
臨平長公主年紀還不大,尚在幼齡,劉偃的那一道命令,怎麼著也落不到她的頭上。但是陽邑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