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之後,就過來打聽了。
“阿兄問江都王主?”梁縈放下手裡的竹簡,看著自己跟前恨不得兩眼冒綠光的兄長。
梁黯點點頭,“聽說阿縈在椒房殿曾經見過王主?”
“哦,的確是在中宮那裡見過。”梁縈聽兄長問起江都王主,心裡就有些不太高興,她很少對貴女有個甚麼喜惡,除非是張女瑩那樣的,現在張女瑩都嫁到廣川國去了,她都沒甚麼討厭的人了,但是江都王主很快填補了這個空缺。江都王主對人和氣,長得也美,但梁縈就是不喜歡她。
“那王主其人如何?”梁黯聽說妹妹的確是在椒房殿見過這位王主,連忙湊過來問。
“不知。”梁縈靠在憑几上,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她說完之後似乎想到什麼轉過頭來“阿兄對江都王主有意?”
“嘿嘿。”梁黯見妹妹點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覺得江都王主不錯。”
“阿母不許。”梁縈直接就打破梁黯的幻想。
“怎麼會?”梁黯聽到梁縈提起母親,身量都拔高了不少,“江都王主出身王室,算來門當戶對。”
長安也有列侯娶王主的,好多的前例呢。
“阿母想讓阿兄尚公主。”梁縈早就知道昌陽有意讓梁黯尚公主,瞧著天子的意思,也很願意和兩個妹妹親上加親。
昌陽當然樂意自己兒子尚公主,尚公主簡直好處多多,況且昌陽自己還是長公主,不愁管不住新婦。
“這這這……”梁黯聽妹妹說起,臉上都變色了,“哎!”他臉色變幻好幾回,他跺了跺腳,立刻轉頭就去找昌陽去了。
梁縈見狀,知道梁黯找昌陽去抗議了。梁黯看樣子是對江都王主一見鍾情了,甚至都不想按照昌陽的意思尚公主。
不過結果她也能看的到,梁縈立刻就從席上起來,連忙就去拉梁黯,但是到底是晚了一步。看著梁黯直接向著昌陽的居室跑去了。
梁縈沒有跟上去,她沒將梁黯喜歡江都王主這件事放在心上,結果過了半個時辰,昌陽那裡就開始熱鬧起來,陰平侯世子被幾個人拖出來,到另外一件房間內,被按住啪啪啪的打板子。
昌陽長公主坐在席上,手指在眉頭上揉了揉。方才兒子跑過來和她說想要娶江都王主,而不想尚公主。
昌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長安的那些列侯哪個不想尚公主?而且江都王主說是身份尊貴,但在長安根本算不上什麼。,宗室女再好難道還能越過天子的公主?簡直不知所謂!
昌陽方才氣急之下,讓人把兒子拖出去打板子,打一頓下來估計能讓兒子消停好幾日。
那個江都王主才來一次,竟然就惹出了這樣的事!昌陽不會將這件事完全算到自家兒子頭上,哪怕從頭到尾江都王主只不過是和梁黯說了那麼幾句話,昌陽也把事情怪在她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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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縈是後來才知道兄長竟然為了江都王主捱了母親的一頓板子,其實在她看來,梁黯那一怒,與其說是為了江都王主,還不如說是青春期叛逆。
貴族婚姻從來只是看利弊,而不是看情愛。梁縈看了這麼多事,早就想明白了。梁黯尚公主一事已經定下來了,梁黯就算鬧到曹太后面前,也沒有用。
“給世子將這些送過去。”梁縈讓人將一盒上好的傷藥送到梁黯那裡去。
皇太子娶婦的日子很快就來了,未央宮和長樂宮為了此事喜氣洋洋。昏禮是在傍晚時候,禮儀繁縟,等到太子和太子妃禮成,天邊的星子都掛在夜空上了。
曹太后對這樁婚事是笑得合不攏嘴,兩個女兒也留在宮廷中照顧老人家。梁縈也跟著母親一塊留在了長信殿。
“這天色不晚啦,”曹太后看見梁縈轉過臉去偷偷的打了個哈欠,出身道,“阿縈還是趕快去睡吧。”
“大母都還沒有就寢呢。”梁縈聞言道,“天下哪裡有大母還沒有睡下,女孫就去歇息的啊?”
“阿縈這孩子真孝順呢。”蔡陽對曹太后笑道。
“無事,無事。大母叫你去就去吧,你正在長身體,晚睡了不好。”曹太后滿臉慈祥對梁縈道,“明日再來大母這裡。”
“……”梁縈聞言轉頭看了一眼昌陽,昌陽含笑點點頭,梁縈垂頭,“那麼阿縈去了。”
“去吧,去吧。”曹太后看著少女從席上起來,趨步向殿下走去。
少女身體已經向上抽條,曲裾深衣已經將她的身形描出了幾分窈窕。
“孩子都長大啦。”曹太后靠在軟囊上,對兩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