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多次的。”江淮說。
“那好奇怪啊……”黎櫟空著的那隻手幾根指頭繞來繞去,自得其樂,一時沒忍住,她追問了句:“挺多是多少次啊?”
“恩?”江淮發出一個淡淡的音節,“我想一下。”
他並沒有想多久,很快回答:“應該不下十次吧。”
黎櫟:“啊……”
這麼多啊。
“恩。”江淮低低應道。
她好像還聽見他輕笑了一聲,腦子裡想象著他握著手機或倚靠椅背或立於落地窗前,穿著閒適的家居服,微微勾起嘴角的樣子。
還有阿豹窩在他的腳邊,再慵懶地打個哈欠。
想著想著,連頭髮梢都要變暖了。
她忽然很羨慕能待在他旁邊的阿豹。
她也為那十幾通接受失敗的未接來電而感到遺憾。
江淮的聲音繼續淡淡地傳來,輕吐著內心,
“是我心急了點,我想著,見不到人,聽聽聲音也好。
所以,允許我提個任性的要求,可以嗎?
明天,早些過來。”
——見不到人,聽聽聲音也好。
是因為想見人但見不到,所以想聽聲音。
是這樣的吧。
她感覺自己耳根發燙,忍不住用手捂住它。
掌心的提醒著她,並沒有聽錯。
那人的聲音低沉平靜,含著溫和,認真得彷彿真的在討一個任性的要求。
而黎櫟……根本招架不住。
無從抗拒。
***
黎櫟在上樓前十分得小心謹慎,充分發揮狗仔的職業素質,確認四周無記者埋伏後,才安心地走進大樓。
依據江淮給的門牌號,她此刻已經站在了門口。
只是……才早晨八點鐘,會不會太早了些?
江淮一句“早些過來”讓她一整晚都沒睡好,更是在還沒到五點的時候就醒了,然後以半個小時一次的頻率“醒來、醒來、醒來”,最後乾脆直接起了床。又在“化不化妝”“化什麼狀”“穿什麼衣服”之間糾結頗久。
最後,黎櫟認命地發現,大冬天的,她的衣服盡是些往厚了裹的,哪件都一樣。至於妝,為了避免被黎媽媽產生懷疑,她選擇了幾乎看不出的自然裸妝。
結果出門前還是心驚膽顫地聽到“你今天氣色看起來不錯啊”。
氣色不錯?很好,很好。
跟網紅學的裸妝技術果然不是白練的。
黎櫟在門口站了幾分鐘,終於按了門鈴。
門並沒有馬上開啟,而是等了十來秒。
而且,還不是人來開得。而是聽見一道類似“咔嚓”的聲音,她猶豫了下,自己開門進去了。
這一進不要緊,卻差點被一團不明生存物給絆倒。
黎櫟一隻腳還留在外面呢,一隻手也還扶著門把手,勉強穩住了身形。低頭看去——
好吧,她正被一雙狼一般的眼睛兇狠惡煞地瞪著。
只是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怕,反而想笑呢。
“阿豹。”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句輕喚。
偽餓狼蹭地奔了過去,貼著主人坐下,繼續瞪黎櫟。
但黎櫟可沒有心思關注它。
江淮站在玄關盡頭,與平日沒什麼兩樣但又有不同,因為……他穿著灰色格子棉睡衣。
orz。
囧。
哇。
哦哦。
(﹃)
(⊙o⊙)
(≧▽≦)/
黎櫟的內心被各種字元表情給霸屏了。
江淮朝門口走來,停在黎櫟面前。
“來了。”
黎櫟大腦有些缺氧,“來、來了。”
這時,江淮做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忽然攬住了她的肩!
然後……往前,帶著她的身子旋轉了少許角度,就著她的手,關上了門。
原來只是關個門啊……等等,她這是在失望嗎?
江淮的手雖然撤開了,但黎櫟的手背和肩頭,卻都彷彿留下揮之不去的餘溫。
接著,江淮指著一雙粉色的棉質拖鞋說:“你穿這雙吧。家裡沒有女式拖鞋,是我新買的,應該是你的碼數。”
黎櫟看了看,那是一雙粉色格子拖鞋,又往江淮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