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趙姨娘身子有些不大妥當,時常便有些見紅的跡象。
柳郎中柳善疼惜自己的愛妾,便時常的令身邊的小廝去外面的濟世堂將劉大夫請進府中為愛妾診脈。
劉大夫一進趙姨娘的屋子,便瞧見了穩穩地坐在裡面床榻邊上的柳郎中,於是他趕忙彎身施了一禮。
“柳大人好,老朽有禮了!”
柳善此刻正滿心的焦急,見著面前的劉大夫,那焦急的眼神立刻便亮了起來,不等劉大夫直起身子,幾步從床邊來到了他的跟前,不由分說拉著他的袖子就趕緊迴轉床榻邊。
“快,快給娟兒瞧瞧,她。。她剛剛又見紅了!”
。。。。。。
“你這死丫頭,怎的這般時候才回來?”
徐嬤嬤一邊罵著跟前的丫頭,一邊不錯眼珠的望向門口處。
空空如也,別說老爺了,便是個鬼影子都沒有。
“怎麼回事?老爺沒來?那大夫呢?大夫怎的也沒請來?”
小丫頭見著兇狠的望著她的嬤嬤,心下便不自覺的哆嗦了起來,眼中也開始蓄上了淚水。
侍候老爺的下人說,老爺不在福安堂,在。。。在趙姨娘的聞香苑。。。。。。”
“在聞香苑?”
徐嬤嬤聽見這個地方的時候,眼中狠力的光芒更勝之前。
“既是在聞香苑你就去聞香苑找啊!”
“我去了。。。。。。可是進不去!”
“怎麼進不去,哪個不要臉的賤蹄子擋了你的路?”
“是,是趙姨娘身邊的大丫頭可兒,她說她們姨娘身子不舒服,老爺正陪著呢,哪有功夫去別的地方啊!”
小丫頭說完這些便委屈著嗚嗚的哭了起來。
其實還有更難聽的話呢,可她不敢對著嬤嬤說。
那可兒仗著趙姨娘在老爺面前得寵,根本就瞧不上她這個不得寵姨娘身邊的小丫頭,不讓她見老爺也就罷了,還說些不著三四的破亂話出來。
徐嬤嬤憤恨的瞪著眼睛,手上攥緊的拳頭的手指恨不能摳進肉裡去了。
“我去,我就不信,都這會兒了,老爺他還捨不得過來!他要還不來,我就一頭撞死在他跟前。。。”
說罷轉身就要出門。
床上已經更加虛弱的女人忽地出聲叫住了她:
“嬤嬤,不要,不要去了。。。。。。”
“主子。。。。。。”
看著床上越來越呼吸困難的女人,徐嬤嬤狠狠的跺了一下腳,終究還是沒能邁出去一步。
“我,怕是不行了。。。那個男人。。。不見也罷了,只是可憐了我的女兒,剛剛出世就沒了娘。。。。。。”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流著淚。
“小姐,你。。。你別這樣,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嬤嬤這就出去找大夫去。。。”
“不,嬤嬤,你別走!”
“小姐啊!”
“聽我的,別去了,我能感覺的到我自己的狀況,只是放心不下孩子。。。”
“小姐放心,老奴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將小姐好好的撫養成人,看著她嫁人生子!”
床上的女人聽了這句話,蒼白的臉上忽地現起了笑容,似是迴光返照一般。轉首輕輕的將臉湊近了新生兒光滑的小臉蛋上。女人不捨的低喃道:
“娘對不起你,讓你一出世就要與娘分離。。。。。。如今只希望來日你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娘在天上就知足了。”
“寶貝,孃的小寶。。。貝。。。。。。”
大商元帝二十三年,商曆九月初九午時整,柳星竹生於戶部柳郎中府,母文姨娘歿。
一個時辰之後,聞香苑趙姨娘小產,腹中三月的胎兒流逝。
九月初十,戶部郎中柳善聽信讒言,將剛剛出生的“命裡帶邪”的六小姐著人送去了遠在京郊邊上的莊子裡。。。。。。
☆、繡戶女放逐小南莊
五年後。
三月初的大地仍舊還遺留著冬日裡的涼意,日頭還未升起,遠遠的隔壁的房間裡已經有人開始穿衣起來梳洗了。
柳星竹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透過床幔往窗邊望了望,見外面還是暗暗的,心下一喜,立刻便蒙起了被子,準備繼續睡她的大覺。
可惜好景不長,還沒睡上半刻鐘的功夫,門口就有人高聲的叫道:
“姑娘,姑娘,卯時中了,您該起了!”
沒聽見,她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