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尤其瞧著你勾引咱爺沒有成功啊,楚七我啊實在不好意思出來拂了你的面子啊。”
但是——
大家都是女人,她也瞧得出來這月大姐是真心喜歡趙樽的,犯不著在人家的傷口上再灑鹽。所以,她想了想,只是扯著嘴笑笑,敷衍的說。
“是啊是啊……回來了……”
她以為自個兒很低調。
可在月毓的眼裡,又與炫耀能有何區別?
她笑了笑,“我拉了你過來還想說一件事。楚七,我的話咱爺他也聽不進去,可你的話,他可能還是會聽上幾句的。咱爺他是主子,是王爺,早晚得娶正妃的,你勸勸他……”
“勸他多收用幾個女人?”
夏初七打斷了她繞圈子的話,撇了撇嘴巴。
“月大姐,大概你弄錯了。我楚七什麼身份啊,這樣子的話可不敢說,那不是觸咱爺的黴頭麼?咱爺他要中意哪個女人,自然會讓她侍寢,他要不中意哪個女子,難不成我說了就有用?呵,你太高看我了,我要是都能主宰他的榻上人生,那我不如去做月老得了,還杵在這兒和你矯情什麼?”
這貨說話特別不給人留面子。
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嗤得月毓面色一變。
不過轉瞬之間,她又恢復了淡然。
“楚七,我也是為了你好。專寵的婦人,自古以來都落不到好下場,三從四德那是做女子的本分,一味霸著主子爺的寵愛,那便是大逆不道,要遭天譴的……”
這話像雷劈似的,把夏初七的三觀給雷住了。
扯了好幾下嘴,她才忍住沒有噴口水笑出來。
“那多謝月大姐提點了,等我沒有好下場的時候會注意的。”
她滿不在乎的語氣,月毓一時也無言以對。
悶了半晌兒,她才無奈地嘆了口氣,目光又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咱爺的孩兒,還在嗎?”
孩子?
月毓不提醒她,夏初七都快忘了這茬兒了。
人人都道她懷孕了,還被火燒死了,她這突然又出現了,大人還好說,孩子的事兒如何去圓?她想了想,歪著腦袋笑。
“在啊,怎麼了月大姐?”
“孩子在身上,那你還……找了爺發癲,如何使得?”
夏初七不喜歡“發癲”這個詞兒,如果她直接說發春她還能原諒她。可這麼說她發癲麼,那就怪不得她嘴損了。
“月大姐你可真誤會我了,我原也說了不要那樣子的,只咱爺的性子你是不知道,興頭上來了誰攔得住啊?那簡直就是專為禍害女人來的,沒輕沒重,我都怕了他,要不是為了肚子裡頭的小祖宗,他指不定還得鬧騰成啥樣兒呢?幸好沒出人命,要不然,真得被他活活氣死不可。”
被活活氣死的人,快要變成月毓了。
一張臉唰白著,她盯著夏初七,恨大了。
可即便眼圈都紅了,也不得不端住臉子,往心裡頭憋。
……
官船是在未時一刻離開碼頭的。
在高昂的號角聲裡,送行的官吏們和老百姓們跪伏了一地,金衛軍簇擁著趙樽登上了甲板,萬眾矚目之下,他今兒的心情似乎很不錯,面色不若慣常那麼冷,還與眾人揮手告別。
水面晃悠了一會,行駛便平穩下來。
夏初七望著河水,還沒有瞧出個名堂來,鄭二寶便鞠著身子過來了。
“楚小郎,主子爺有請。”
儘管夏初七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心下還是有點兒犯突突。
又要見面了……
她摸了摸嘴巴,收著鄭二寶領了她入得另一個船艙。
從裡頭華奢了不少的陳設來看,她猜這便是趙樽住的地方了。
“楚小郎,你且先在這候著,主子爺沐浴完了會來。”
鄭二寶低眉順目的出去了,夏初七走到那雕著花的支摘窗邊兒上,一陣兒吹河風,想要冷卻一下心臟。
不過那貨大白天的,上船就跑去沐浴,是有多愛乾淨?
撇了撇嘴巴,她望向外面的水域發愣。
沒過多一會兒,背後的艙門便被人推開了。一陣冷風夾了些沐浴的清香味兒拂了過來,那人就好像不怕冷似的,身上的袍子鬆鬆散散的繫著,溼著一頭長髮,一張面色難測的臉,俊得她有點兒睜不開眼睛。
“過來,給爺擦頭髮。”
他眯了眯眼,瞄她一眼,不客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