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腿上,腳下用力,死死的碾著,在顧懷殺豬一般的慘叫聲裡,嘴上笑意不絕,“小白臉兒,人質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哦?還要不要做人質?要不要?”
“我,啊……我……的手……”
“說!還要不要?”
顧懷慘叫著,面上一絲血色都無。
“不,不要……”
“說,放她還是放你。”
嘴唇不停顫抖,顧懷痛得面色慘白,不敢再去看趙如娜的眼睛,額頭上汗水滾滾落下,“我。放了我,大俠……放了我吧。我就是一個普通太醫,我沒有得罪過你們,我也沒有做過壞事。大俠,你們饒了我,饒了我,我與菁華郡主沒有關係,我……沒有關係。”
“哈哈哈哈……”
又是一串接一串的笑聲,傅成昊低罵。
“瞧你這慫樣!還敢搞別人的女人?哈哈!”
在眾人的調侃和哄笑聲裡,趙如娜緊緊抿著下唇。她看著顧懷掙扎、喊叫、求饒、與她撇清關係、痛哭流涕地說他家裡還有雙親,還有十幾口人等著他來養活,求他們饒他一命。她心裡像堵了一團棉花,什麼也說不出來,只靠在松樹上一動也不動。
活了十六年,她從來沒有見過男人哭。
她的爺爺,她的父親,她的哥哥,她在東宮的侍衛……就沒有一個人像顧懷這樣痛哭流涕地求饒。可顧懷哭得很大聲,在他哭的時候,鼻孔裡竟然還冒出了一個可笑的泡泡來,看得她生不出來同情,只是覺得滑稽,像戲臺上的小丑一般滑稽。
這個男人曾經說過要好好照顧她,不讓別人欺負她,要把她當寶一樣呵護著。就在不久之前,就在定安侯府的大樹下,他還說要帶著她天涯海角,與她遠走高飛……可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拿什麼來保護她呢?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什麼,她覺得整顆心都是涼的。
“二當家的——”
這時,坡下放哨的一個人爬了上來。
“來了來了,陳大牛來了。”
傅成昊側過頭,目露兇光,“一個人?”
那人點頭,“一個人。”
傅成昊“呸”的一聲,吐了一口痰。
“像條漢子。走,會會他去。”
松子坡的山頂上,風聲獵獵,錦宮行幫的人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騎馬奔來的陳大牛,哈哈大笑著,傅成昊率先開口,“定安侯!久仰大名,老子要的東西,可帶來了?”
陳大牛目光炯炯,拍了拍馬上的布袋。
“帶來了!放人吧。”
“夠爽快!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不要耍什麼花樣兒,你女人的命攥在我的手裡,你老實點,放下武器,一個人把金子提上來。一手錢,一手貨。”
陳大牛看了他一眼,下了馬,放開韁繩,突然狠狠拍了一下馬屁股。那戰馬受驚之下,“嘶”的一聲長嘯,駝著麻袋就快步飛奔了出去。在傅成昊不解的怒斥中,他聲如洪鐘地說。
“俺一個人,你們這麼多人,先錢後貨那是虧本買賣,俺不會幹。金子就在馬上,一會俺一吹口哨,馬自然會帶回來。”
“爺爺憑什麼信你?”
“二當家的,明人不說暗話,你們要的人不就是老子嗎?何必跟一個婦道人家過不去?你放了她,俺由著你處置。”
“說得好!”傅成昊冷笑一聲,“不過你一個人,只能換一個。可我這裡有三個人,不知道侯爺你到底要換誰?”
說罷他一偏頭,手底下的人就把被綁著的趙如娜和顧懷三個人推了上來,看著趙如娜蒼白的臉,傅成昊哈哈大笑,“我說侯爺,這一回你還真得感謝我們錦宮的兄弟。要不是我兄弟幫你把側夫人帶回來,只怕這個時候,你這位漂亮的側夫人已經跟野男人跑了,哈哈哈……”
陳大牛在坡下環視了一圈,情緒不明的拎著刀向前走了幾步,直直盯了一會,突然抬起手臂,鬆開了手。只聽“哐啷”一聲,他丟下了手上的佩刀,又脫下了身上的重甲,衝著坡上的人伸開雙臂。
“少他孃的廢話了!不就是想給你們大哥報仇嗎?人是老子的人殺的,衝著老子來啊?綁娘們兒算什麼東西?有種的就放了她,綁了俺去。”
“夠有種啊?!行,你舉著手走上來。”
陳大牛不再吭聲,一步一步向山坡上走去。剛到半坡上時,幾個錦宮的人蜂擁下來,反剪了他的雙手,刀子抵住了他的脖子。他沒有抵抗,腳步走得穩穩當當,那傅成昊見狀眯了下眼,冷哼一聲。
“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