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他心臟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恨不得拔劍殺了那人,讓那屬於自己的女人再回到他的懷抱。
但是他不能。
這是他這些日子領悟的。
一個男人從來不能真正的佔有任何女人。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不管多麼英明神武,也無法真正的讓一個人臣服於另一個人。即便佔有身子,也佔不了靈魂,能夠讓兩個人緊緊結合在一起,永遠不分離的,只能是愛與責任,包容與憐惜。
“阿七……”強壓著自己不去看東方青玄的臉,他的聲音,帶了一點難受的沙啞,“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隨我回去?”
與趙樽相處七年,夏初七從來沒有聽他這樣說過軟話。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他放下了尊嚴,放下了臉面,低沉的聲音裡,幾近懇求。她的心臟在一聲聲呼痛,在疼痛的呻吟,在趙樽面前,她總是這麼沒有出息,只需三言兩語,便可以讓她軟化下來。與他深情的目光對視著,她幾乎就要沉醉在他的溫柔裡,想要忘記一切地奔回到他的身邊,投入他的懷抱,讓他摸摸她的肚子,摸摸他們共同的孩子……再與他歡歡喜喜一同回家。
但是她不能,不能。
捋了捋頭髮,她看著他笑了。
這笑容,彷彿隔了九重天,有些飄忽,遙遠。
“趙樽,你非得要理由嗎?”
“是。”趙樽低啞的嗓子,如同缺水,“我要理由。”
夏初七笑著,帶了嘲弄,“我受夠了與你在一起,行不行?”
趙樽眯了眯眸子,定定看住她,“我哪裡不好?”
夏初七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阿木爾,剝皮抽筋般的疼意再次入心,攪裹得她壓抑、難受,卻吐不出來,只能笑,一次比一次更開懷的笑。
“哪裡不好?好吧,你非要我說的,在我心裡,你哪裡都不好。我喜歡吃麵條,你喜歡吃米飯,我喜歡吃酸的,你喜歡吃辣的,我喜歡穿得少,你卻非把我捂得嚴,我喜歡到處遊玩,你卻喜歡悶在家裡……太多太多的不合適了。我們兩個就沒有一個地方合適,你難道沒有發現?”
靜靜看她片刻,趙樽像是用足了力氣,又上前一步。
“你說的……我都改,可好?”
“不好。”夏初七輕笑,瞥他一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沒聽過?再說了,你的愛好如何,性子如何?我都已經不感興趣了。而且,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歡這樣的傾軋紛爭,太累心了。趙樽,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好不好?你有的是紅顏知己,今後你還會有三宮六院,會有無數的女人圍上來捧著你,以你為天,她們不會揹你之意,不會逆你之行。像我這樣的女人,受不了拘束,脾氣還好,不好伺候。你便放我離開吧,大家都能得個解脫。”
“呵”一聲,趙樽看著他,目光很亮。
“阿七,你又緊張了。你不捨得我的,對不對?”
她緊張的時候,為了鎮定,便會說很多話。
這一點,趙樽是清楚她的。
夏初七微愣,卻是一笑,“緊張又如何?不是緊張你,只是緊張如何才能擺脫你。”說罷她微微側目,瞄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東方青玄,“青玄,我們走吧。糧草不要也罷。”
東方青玄看著她,目光微動,“不說了。”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夏初七淡淡一笑,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轉過頭來,衝趙樽嘲弄一笑,“晉王殿下,靈璧離京師也就幾步路了,你都打不過去,你還談什麼亙古,談什麼執著?人的性子都是從事情上體現的,你對事如此,對人又如何不是?”
趙樽目光彷彿生了根,定在她的臉上。看著數月不見卻變得有些不敢相認的她,腦子裡有一種放空的無奈。說不出為什麼,此時的她,彷彿刻意在他們之間砌上了一堵厚厚的牆,生生隔斷了他們的過往與情感,就好像那些親密的往事,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那我問你,你來靈璧,劫了南軍官糧,不是為了我嗎?”
像是聽了一個極大的笑話,夏初七愣了愣,“噗”的笑出了聲兒,然後指了指立在邊上的楊雪舞與如風,“晉王殿下,你眼拙嗎?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你劫的不是南軍的軍糧,而是我與青玄的。呵,若不是你半路殺出來,我們就賺大錢了。算了算了,反正財來財去,就那麼回事。軍糧歸你便是。往後你做了皇帝,莫要與我們為難就好。”
“阿七!”趙樽看著馬車裡東方青玄若隱若現的面孔,語氣又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