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但是,大晏藩地的護軍餉銀,都是由朝廷統籌發放的。雖然有的地方餉銀到了,會因為藩王的貪墨,影響軍餉發放的時日,但這種事兒趙樽沒有做過,也不可能做。
怎麼會營中突然鬧餉了?而且,以趙十九的為人,即便是士兵情緒激動,也不可能輕易傷得了他。還有,就算士兵情緒激動,也不可能說砍晉王就砍晉王,怎樣也得有一個要餉的過程來緩衝吧?
趙十九這種腹黑主兒,怎會平白無故吃虧?
“不對啊,這中間,一定還有貓膩。”
她說得斬釘截鐵,趙十九眉梢一挑,定定看她。
支摘視窗的光線落在她姣好的臉孔上,白皙、柔和,美好得宛如入了畫,可就是這般好看的她,卻有這樣睿智的頭腦,總是讓他刮目相看。慢慢的,他笑了,摟緊她,語氣是難以言表的憐惜。
“是,我家阿七真是聰慧。”
她受用了,目光柔柔看去,手捏他的臉。
“所以你不該瞞我。說,到底為啥白挨這一刀?”
他微微闔眼,眸底涼氣森森,“若是護軍不鬧餉,我如何抗拒朝廷的徵調?若是我不受傷,又如何擺脫鬧餉事件與我的干係?”
原來如此?夏初七臉色微微一變,聯想到如今大晏朝的格局,還有陳景這次來北平府的原因,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更不知,該贊他還是該罵他。
罵吧!拿自家身體開玩笑就是該罵。
“趙十九,你真無恥,這樣的招也想得出來?”
看她又生龍活虎的罵人了,趙樽情緒一鬆,似笑非笑。
“無恥不都是來自你的傳授?”
“……你狠。”夏初七瞄他一眼,又心疼地撫上他的傷口位置,手指慢慢摩挲著,眉頭也一點點擰起,“既然是你自己一手安排的,做做樣子不就行了?為何要刺得這樣重?”
趙樽遲疑了一下,眸中若有流光。
“若是不逼真,如何取信於人?”
夏初七心裡一窒,攬住他的脖子,臉上滿是心疼,“越王勾踐,臥薪嚐膽三載,方才成為一代霸主。趙十九,希望你的用心,你的忍辱負重不會白費……”
“阿七……”趙樽看著她眸底那一抹茫然,握住她的手,指尖慢慢摩挲著她的手指,語氣沉沉卻剛毅無雙,“不必多久,我會給你一個身份。天下女子最尊貴的身份。”
天下女子最尊貴的身份?與那天下最重的聘禮有異曲同工之妙。夏初七是知道的,洪泰二十七年那一次,他離那一步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