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雞腿。
不僅抓住了雞腿……他還把雞腿塞進了嘴裡,吃得很香。
夏初七微張著嘴巴,咀嚼的動作停了,愣愣看他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嚥下那口饃饃,挪到他的身邊,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道,“阿彌陀佛,大師……廟裡不是有規章制度麼?和尚不是要戒酒戒肉的?”
道常不輕不重地看她一眼,淡定的咬下一塊肉。
“何人定下的規矩?”
呃?這個問題難倒她了。是太上老君,還是釋迦牟尼?
夏初七搞不清狀態了。正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樣的問題一樣,任何一個沒有法子進行佐證的東西,只要拿不出依據來,就無法反駁別人的觀點。
“好吧,我看別的和尚都是那樣的,原本以為大師您跳出了三界,不在五行,吃肉喝肉這種事兒,便與你無緣了呢……”
“阿彌陀佛!”道常和尚說得實在,“口中有佛,心中無佛,也是枉然。口中有肉,心中無肉,也是一樣。人之修行,不在乎形勢,只在乎心誠也……”
丫真是會自圓其說啊!
夏初七冷眼睨著他,撇了撇嘴,一時默然。
沒想到,老和尚卻是偏過了頭來。
“女施主以為,老衲所言如何?”
夏初七“哈哈”乾笑兩聲兒,衝他豎大拇指,“極是……極是,大師所言有理。正如大師身上有基,心中無基……是一個理兒。”
“身上有雞,心中無雞?”道常大和尚哪裡能懂?
默唸一遍,他不解地審視著夏初七調侃的臉兒,自覺不是什麼好話,卻也不再追問。夏初七憋住笑,眉梢跳了跳,回頭瞥一眼早已懂得“搞基”為何物的趙十九,目光陰惻惻一眯,警告他不許亂說,方才解釋。
“是也是了……便是大師手上之雞也。”
道常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夏初七趕緊閃身遁入陰影中,悶笑不已。
大殿裡的人,各自吃著東西,順便休憩。夏初七無聊的數著手指頭,回想著自家以前學過的各種語數外,以便接下來的不時之需,眼風卻四處掃來掃去,一不小心便掃到了躲在角落裡啃乾糧的陳景和晴嵐。
“咦……”
他兩個人,一個正憨厚老實地給人遞水,一個正文靜淑雅地默默吃著東西,並沒有語言交流,可是那個氣場怎麼看怎麼古怪……曖昧真是無處不在啊。
“趙十九,他兩個啥時候搞上的?”
她低低的聲音只有趙樽聽見。
當然,順著她的視線,趙樽也曉得了她指的是誰。
勾了勾唇角,趙樽拍她的背,“阿七,咱能說委婉一點?”
“哪個地方不委婉?”夏初七轉開了頭去,繼續欣賞晴嵐與陳景的“小姦情”,沒有心思聽他了。趙樽睨著她的側臉兒,無端的嘆了一聲。
“……阿七的注意力,總是這般詭異。”
“……”
夏初七沒有看見,但陳景和晴嵐卻發現了他們的目光。
晴嵐臉上一燙,慌亂起身,挪開了陳景的身邊,小聲道:“殿下,王妃……我與陳大哥……不,駙馬爺,沒有什麼的。”
她想為陳景開脫,可陳景卻似不以為意,更不解釋。
“在殿下和王妃面前,沒有秘密。”
不得不說,晴嵐這姑娘看著機靈,卻分明沒有陳景會拍馬屁。他一句看上去不像是拍馬的話,卻是真真兒的拍中了趙樽與夏初七兩個人,得了他的意思,他兩個對視一眼,眸底都有濃重的笑意,夏初七更是表現得明顯,笑完還擺了擺手,做了一個鬼臉要求。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兩個繼續,繼續啊……”
趙樽抿唇瞥她一眼,便把她拉了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衣服。
“走了,還繼續什麼?”
說罷他看向殿裡的人,“大家都吃好了吧?”
“回殿下,吃好了!”這些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將士,不過跟著多走了一會兒路,看夏初七做了一些算術題目而已,沒有受傷,沒有受累,休息一下,自然又精神了。
聞聲,眾人紛紛起身,排好隊形,等待出發。
趙樽掃視一圈,冷冷道:“按機關模型的顯示,一千零八十局便是迷宮局,如今我們已過一半。當然,能這般輕鬆過關……”轉一下頭,他看向夏初七時,目光柔和了不少,“都虧得有了阿七,為我們節約了時間……”
“好說好說!”夏初七擠眉弄眼,拱手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