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答話,半晌,低低一喟,將她手中的東西接了過來:“你本就不是陸家的奴僕,這種事情不必你來做,以後我自會……”
“恩公的事就是我的事,恩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萬禾頭一次出言打斷了他的話,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柔聲道,“恩公去哪,我就去哪。”
面對這樣的深情告白,陸時一臉尷尬,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身後傳來傅懷彥一如既往的刻薄腔調。
“想跟我做朋友?你是哪門哪戶的大家閨秀?魏副統領都不敢當面跟我說這種話。”
大概是這個人出現的太突然太詭異,萬禾被噎得臉一黑,感覺到這個人沒有陸時那麼好說話,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恭敬道:“公子大安。”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看這身打扮應該就是王侯貴胄之類的,行個禮總是沒錯的,自己與他沒有瓜葛,也不會怎麼樣。
聽完那段噎死人不償命的話,陸時忍住將出的笑,卻沒忍住將頭轉了過去。也是,大宛朝的開國皇帝,好歹也算個人物,誰都能跟他交朋友的話,也忒沒架子了點吧。
他以為這樣也就差不多了,卻沒想到傅懷彥上下打量了萬禾一眼,眼神從頭掃到了腳,最後很不屑地哼了一聲,客觀地評價道——
“沒我妹妹好看。”
☆、第53章 人心有多複雜
第五十三章人心有多複雜
簡直就是一語激起千層浪;萬禾被這句話徹底搞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整張臉從頭紅到了脖子根,活像個剛摘下來的大番茄。對一個姑娘來說,最大的侮辱;莫過於被人當著面說醜。
陸時也皺起了眉,很是詭異地看了傅懷彥一眼……
拿她和掃把比?他家掃把多可愛;她們兩人完全不是一個畫風的好嗎?
不過他說傅懷彥最近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纏著他,連睡覺都不肯放過,合著就是故意來幫妹妹監督準妹夫的?
身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陸時的心理活動永遠都是這麼的豐富;而高冷的傅懷彥才懶得跟他們過多解釋,只慢悠悠地轉過身來,忽然將一塊通透的玉佩遞到了陸時手中,語氣淡漠道:“昨日忘了提起這事,又免得日後忘記了,剛剛正好想起來,我就提前交給你好了。”
陸時低頭隨意地瞥了一眼,不甚在意道:“這是什麼?”
“傅家的祖傳玉佩。”傅懷彥面色無常,冷聲道,“大舅子給你的見面禮罷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想要可以。”話雖這麼說,卻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陸時抿唇,面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嘴上戲謔道:“雖然你這種人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人,但是不要白不要,左右你也不是會在上面下毒的人。”
“想那麼多你不覺得累嗎?”傅懷彥輕輕嗤笑了一聲,又輕聲道:“梵憂主持親自開過光的,可護你一路平安。戴上也無壞處,我先下去了。”
說罷再無多言,傅懷彥轉身的時候,再次看了看門外的萬禾,意味不明。
隨即用一種“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的眼神瞥了陸時一眼,繞過門口的女子就走了出去,長靴大步,踏碎一地的朦朧少女心。他的貼身丫鬟早就為他準備好了洗漱用具,此時正在樓下候著,只是怕驚到他睡覺而不敢打擾罷了。
至於這個女的,你是什麼東西,也配給我準備貼身用品?
傅懷彥整個人走得乾乾脆脆徹徹底底,不帶走一絲灰塵。留下陸時和萬禾面面相覷,前者自幼成長在人人平等的現代社會,對她這樣低三下四的行為除了不好意思之外還是不好意思,也不方便擺出一副上位者的架子趕人,最終只好嘆了一口氣道:“我大舅子說話直,你別放在心上。”
“……”
說完,陸時端著洗漱用具便回了房,也不去管身後的萬禾究竟是什麼表情。關上門便不再理會外面的事情,他來這裡本來就是有正事要做,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更不是來兒女情長的——就算要兒女情長也不是跟她。
洗漱之後,他才拿起剛剛那塊玉佩把玩了一番。這東西如果給別人說不定還不會有所懷疑,偏偏他是個學物理的,還是國家級的……以前在科研室的時候,那些老古董又經常拿一些古代的瓷器玉片過來請他們研究分析,雖說現在手裡沒有什麼高階的裝置,但肉眼也能看出這玩意兒絕不是普通的東西。
第一眼看上去是玉,仔細瞧瞧卻又像是寶石性質的拉長石,對著光稍一轉動,便能看見幾處潔白的閃光,這東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