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不同,地裡四處都是忙碌的身影,雖然麥子還是大家一起收,但是收完麥子以後這土地就分給個人了。誰家也想早點兒收拾完自家的地然後趕緊播種,畢竟差一天就差一天的事兒呢。以後這收成可不再是集體而是自家的了。種了一輩子地誰心裡沒有個小算盤兒。
為這個村裡麥收的前兩天就鬧了幾樁不大不小的矛盾,最後乾脆各家收各家地裡的麥子,這樣誰也不會多話。
村長的這個法子不錯,村民們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整天待在地裡,這種發自內心的勞動和當初那種靠加公分換來的工作時間的延長是不一樣的。這種精神狀態從任何人的臉上都能很清楚的看出來。一個人與沒有盡力明顯的很。看到這種狀態自從分了地以後便忐忑不安的老村長總算是把心放下來了。有這麼大的幹勁兒何愁糧食不豐收啊。
胡家地多人少,家裡還有一個不到一歲的奶娃娃需要人看著,家裡的勞動力滿打滿算就三個,還一個是女人一個是老人。以前掙公分的時候看不出來,現在人少的缺點就顯露出來了。有三四個兒子的人家只有嫌土地不夠的,哪裡會有怕幹不完的問題呢。不過好在胡老屠和胡國棟都能幹,尤其是胡國棟身上的力氣就跟使不完似的,幹起活來一個便能頂兩個。
麥收沒兩天,胡杏兒便帶著趙強回來幫忙了。至於兩個孫子趙母沒捨得讓跟過來。說起來胡杏兒的大兒子現在也不小了,這麼大的孩子如果在農村都能當半個大人使了。本來胡杏兒也打算把兩個兒子給帶回來的,無奈趙母怎麼也不肯。家裡的兩個孫子是趙母趙父的心頭肉,別說讓他們下地就是幹一點兒家務活趙母也捨不得。其實別說趙父趙母,就連趙強的兩個兄弟也是十分疼愛這兩個侄子的。用他們的話來說以後就指著大寶二寶養老了。至於趙強,有大孫子在眼前反倒沒那麼金貴了。因此便被胡杏兒帶來勞動改造了。
趙強雖然娶了個農村媳婦,但是這下地幹活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拿著鐮刀割了沒兩下他,那雙手上面便都是血泡了。別說跟胡國棟比,他連吳紅兒和胡杏兒都比不上。人家都割了老遠了。他還在低頭磨蹭呢。
有個城裡人女婿一直是李桂蘭的驕傲,但是現在也只能哭笑不得了。但是見這孩子滿臉通紅,臉上還掛著幾道子泥,割一刀麥子便疼的呲牙咧嘴的樣子,李桂蘭實在是不忍心,也怕給累到了便說道:“強子啊,你來這兒看著蛋蛋吧,這孩子調皮的很我都快抱不住了。咱倆換換,一會兒再換回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李桂蘭給趙強找的臺階下,畢竟李桂蘭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別說抱孩子就是下地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再說了孩子躺在他爺爺給做的木頭小推車裡根本就不用抱。
胡杏兒一直在前面割麥子頭都沒有回,她懶得理這個丟人現眼的,趙強頗為尷尬的對著丈母孃笑笑,但是到底是把鐮刀給了丈母孃,自己去看蛋蛋去了。地裡的農具都是有限的,胡家人少分到的鐮刀也不多,他佔了一把丈母孃只能在一邊看著乾著急。說實話他在這也純粹是幫倒忙還不如讓丈母孃來呢。
拍拍身上的土,趙強去樹蔭底下去照顧小侄子去了,這小子似乎知道趙強幹了什麼似的,衝著他噗的吐了個泡泡,那小表情真是要不屑便有多不屑。
收了麥子便是便要種玉米之類的,這又是一番折騰,胡杏兒畢竟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了,吳紅兒以前乾的地裡農活也並不是很多,雖然胡國棟儘量把重活都自己幹了,但是等把地裡的活兒忙活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倆人還是都黑瘦了一層。
張強在安平莊待的時間並不長,畢竟他在鎮上還有一份兒供銷社的活呢,前兩年這可是是個美差,如果不是有門路的人家根本分不到那裡去上班。這兩年雖說沒那麼吃香了,但是畢竟也是一個鐵飯碗,趙強是怎麼也不肯扔了的。因此他只是在胡家最忙的那兩天過來幫了兩天忙,其實說幫忙也算不上,誰讓他什麼都不會會的也幹不了呢。
等把地裡的麥子收拾完了,李桂蘭便開始趕自家閨女了,“好了好了你在這待的時間也不短了,趕緊回去吧,在這待的時間長了你婆婆再看重你也得有意見。”
“沒事兒,娘我婆婆和我公爹你還不知道,只要有大寶二寶在身邊他倆才顧不上別人呢。嘿嘿,我留在這是有事兒跟爹孃說。”胡杏兒說道。見胡老屠和李桂蘭都一副等著她說話的樣子,胡杏兒便絲毫不見外的說道。“娘,您借我點兒錢唄。”
“你要錢幹嘛?”李桂蘭頗為奇怪的說道。說起來其餘四個閨女誰借錢李桂蘭也不奇怪,唯獨胡杏兒開這個口她得問一問。趙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