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不多理會的。
又因口嚴,素來得霍雲靄信任。
如今這嘴碎的絮絮叨叨模樣,可不是她慣常的樣子。究竟有沒有得了某人的暗示……清霧覺得,這問題的答案簡直是顯而易見的。
次數多了,就連竇媽媽也發現了不對勁。
她和路嬤嬤相識多年,互相是甚麼性子,怎還不曉得?
思及清霧那日忽地發燒後,她給清霧擦拭手臂脖頸降溫時,看到的她白皙頸間的點點粉色斑痕……
竇媽媽心裡隱約明白過來,那斑痕從何而來、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甚麼。便也不再多問。只是在洛太醫當值給清霧看診的時候,她會悄悄要了適合凝神靜氣的藥膳方子,又加了些清涼去火的食材,比照著煮了給清霧吃。
在大家的關愛下,清霧病了這一場,非但沒有變得更加瘦弱,反倒是稍微胖了一點點,臉色愈發紅潤起來。
當洛太醫十分肯定地說,柳大人已然康健,完全能夠如以往一般隨意出行了,霍雲靄這才許了清霧到處亂走。
乍一出屋,明亮的光線照到身上,清霧頓時覺得暖洋洋的。連日來的鬱悶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重返光明”的輕盈與愉悅。
霍雲靄曉得她這幾日在屋裡悶得難過,特意與她說了,今日無需再去昭遠宮,他自去處理政務便可。不久,又遣了小李子來尋清霧,告訴她御花園中□□漸顯,不如過去遊玩一番。
清霧這幾日未出屋,是為了避開風吹。因此不開窗通風的時候,她可在幾間連著的屋子裡來回走動。
連日的晴天下來,太陽愈發烈了幾分。她在屋內,也能感受到融融春意,早有了去御花園一看的打算。如今聽聞,自然是應了下來。
細聽鳥鳴,感受微風。清霧心情漸漸沉靜,漸漸放緩了腳步,不再如剛才那般急切。
杜鵑則提了一小籃的果子跟在後頭——那些果子是之前小李子去寧馨閣時帶去的。因為霍雲靄料想清霧應當不會拒了去御花園的提議,特意讓他將東西給清霧送去。
杜鵑頗為訝異,指了小籃子問小李子:“怎地還送來?之前送來的還未吃完。若再送,前頭積攢的那些可是要開始壞了。”
小李子笑著將手中之物擱到一旁的桌上,說道:“這果子是剛從南邊兒運來的,新鮮得很,咱們這兒怕是沒多少人見過。陛下想著大人喜歡水果,就讓小的將這些拿來給柳大人。”
又轉向了清霧,道:“陛下說此種東西吃起來帶著特有的芳香,口感軟滑,香氣四溢。只是和平日裡果子的吃法不甚相同。”
說話間,他將面前蓋著籃子的布巾掀了起來。
裡面的東西呈彎月狀,厚重飽滿,顏色黃中透著紅,赫然就是芒果。
清霧自來了這裡後,再沒見過此物。如今看到,自然驚喜不已。
小李子本想將吃法講與清霧聽。回想起剛才清霧看到此物後那欣喜的模樣,就有些猶豫,問道:“大人識得它?可是懂得怎樣吃?”
清霧想了想,當初自己周圍的人吃這個時,要麼是直接剝皮然後一口口吃下,要麼,是剝皮後順著核切開吃。但是後來大家才知道,此物應當洗淨後順著果核切下左右兩半,然後將切下來的果肉橫豎幾刀劃開。那樣,就可以拿著果皮,小口地將已經劃成小塊的果肉吃下。
她將這法子細細說了,小李子笑嘆道:“這東西是南邊兒送過來的,初時小的們也不知道怎麼吃它。還是特意問了將此物送來之人,方才曉得。沒料到大人竟是一早就知曉了。”
說著,他就也不再多言,當即將小籃子留了下來,交予杜鵑。
小李子本是要走了,行到寧馨閣的院門前,又折轉了回來。噔噔噔地就跑到了清霧的跟前。
杜鵑這些日子來和他已經熟悉了,見狀道:“走都走了,回來作甚?告訴你,這東西既是送了大人,斷然不能再要回去了。”
小李子笑道:“誰敢要回去?若是柳大人這邊的事情沒辦成,陛下鐵定要惱了我。”
語畢,他行至清霧跟前,說道:“這東西不好儲存,南邊兒只送了兩筐來。陛下一看到它,稍微一嘗,就說大人肯定喜歡。便命人將兩筐都存了起來,說是全部留給大人您吃。如今只送了這些個來,不過是因為太醫說這東西性甚熱,每日裡不可多食罷了。”
杜鵑輕聲道:“陛下待大人,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誰說不是呢。”小李子笑著附和了句,不敢再多停留生怕耽擱了昭遠宮的事情,向清霧行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