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氣氛。
祝敏然卻是想著他後悔幫她了,後悔叫了京裡的公子少爺們給她投柳枝。
最為信任的人忽地背叛,讓她無法承受。看著眼前虎視眈眈的幾人,瞥一眼目含譏誚正竊竊私語的圍觀眾人,她被心頭的憤怒恨意灼傷。一下子暴躁起來,三兩步走到鄭公子跟前。趁他不備,從他懷裡拽出一物。而後拔下上面的塞子。
嗖地一聲響起。
一股明亮從她手中竄起。而後飛入天空,砰地一聲裂響,綻出一朵明花。
鄭公子瞬間呆滯,不敢置信地看著祝敏然。而後揚手狠扇了她一個巴掌,怒罵道:“蠢貨!”
在場的女眷和少爺們大都不識得那飛起之物,只以為是煙花,便顧著去看它沒有留意到那個巴掌,然後讚了聲漂亮。
文家祖孫、秦疏影、鄒可芬還有易正蓮卻是認了出來,那是通風報信之物。
易正蓮當機立斷回了自己先前的位置。尋到正欲起身的何氏,一把將她按住。
文老爺子朝秦疏影低低說了幾句話,又猛推他一把,急道:“快去!”
秦疏影還未來得及開口,突然神色一凜,雙臂展開對身邊幾人急急說道:“後退!”
說話間,一支利箭突然飛來,正巧落在了之前秦疏影站著的位置上。
變故陡生。驚到了院中所有人。
十幾個黑影忽地飛至,來到院中,虎視眈眈地看著場中圍成了一圈的幾人。
女眷們尖叫著跑了出去。少年們煞白著臉,且退且行,也走了出去。
何氏看到清霧她們被圍在中央,緊張地差點哭出來。卻怕女兒擔心,硬是憋了一口氣,要故作鎮定地往前走。
卻被易正蓮拉住。
“鄭天安不是個好相與的。”易正蓮的聲音平靜無波,極低地在何氏耳邊響起,“你若想那丫頭少受鉗制,就莫要輕舉妄動。”
何氏一下子聽懂了她的意思。
她是清霧的母親。若是她現身,他們將她擒住,豈不是成了牽制清霧的藉口?
可那是她的女兒啊……她怎麼……
何氏正思緒繁亂地想著,就聽易正蓮輕嗤一聲,喃喃地說了幾句話。
好似是——
“雖說易家允諾見簪如見人,持有者可憑此換取願望。但他們不知,必然是婷淑的後人方可。”
全天下,無人不知陽淮易家。
他們紮根在江南,子弟遍佈各地。旁人看來不過是巨賈。
但只有跟著先皇打過天下的肱骨老臣,才知易家的真正實力。
征戰多年,耗資甚巨。正是易家,傾全族之力,助大事得成。
而只有先皇身邊可信之人,才知當年易家剛剛接任的新家主易正蓮,曾被欲奪位的兄弟暗算,差一點殞命。
幸好遇到了文家兒媳溫婷淑,方才得救。
思及往事,易正蓮眉目淡然,按住何氏的指尖卻慢慢鬆開。
“你先出去。”易正蓮輕輕說道。然後推了她一把,又低聲吩咐了句。不知從哪兒出現一個人,將何氏帶入到奔跑的人群中,強行拉了出去。
而後易正蓮看著身邊驟然出現的三個黑衣人,平靜說道:“我自會過去。你們無需擔憂。”說罷,舉步朝著院中央的幾人行去。
秦疏影扣著祝敏然,文清嶽押著鄭公子。大家圍成一圈,加上後來被帶來的易正蓮,和十幾個持劍的黑衣人冷冷對峙。
周圍牆上,是排了一溜的弓箭手,手握弓箭,箭尖正對院內幾人。
想到剛才那一幕,清霧有些瞭然。與瀋水華、魯聘婷和鄒可芬道:“你們幾個和此事無關。想辦法先走。他們不會為難你們。”
“我不走。”先開口的是瀋水華。她慘白著一張臉,道:“這是沈府。我是沈家人。我有責任護好你們。我不走。”
文清嶽回頭看了她一眼,又極快地轉了回去。
鄒可芬唇角揚起一絲譏誚,說道:“他們巴不得抓了我。”她可是鄒大將軍的至親!
魯聘婷有些害怕地抓住鄒可芬的衣袖,也搖了搖頭。
清霧默然。
黑衣人劍指清霧,因著蒙了面,說話聲顯得甕聲甕氣,“你,過來!不然,我便要了這女人的命!”說罷,用劍朝著魯聘婷虛劃了一下。
魯聘婷瞬間哭了起來。卻只敢低泣。
清霧沒料到自己會是頭一個。頓了頓,便欲上前。
旁人許是不知,但秦疏影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