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擺手高聲把清霧喊了過去,“丫頭跟去看看。瞧著想吃甚麼,和她們說!”
大家看著一老一少並行而去的背影,不由都笑了。
連續緊張忙碌了些日子,大婚的日期就要到了。
六月十八這一天,禮部的人打頭,將皇后禮服連同鳳冠霞帔一同送來。後面是一眾抬著箱子的諸位內侍。大紅的箱子兩人一抬,從皇宮到侯府,綿延不絕。城中之人爭相出去觀看,莫不驚歎。
清霧的好姐妹們今日都來了。說是添妝,其實也是女兒家們在她大婚前的最後一次相聚。往後清霧入了宮,那便是正兒八經的皇后娘娘,再相見,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瀋水華直接哭成了個淚人,拉著清霧的手,不捨地道:“往後想要找個說話的人也難了。”
雖然她和清霧相處的年歲並不算多,但兩人性子投契,聚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看她這樣難過,清霧的心裡也不好受。握著她的手,亦是哽咽。
魯聘婷和鄒可芬見了,忙拉了兩人在旁坐下。“往後不多久,你們就是姑嫂了。水華既是想見清霧,也肯定是比旁人要容易的。”
她們這話倒是說的清霧忍不住止淚笑了下。
瀋水華臉紅紅,心思被她們那話牽到另一處去了,想哭也哭不出了。最後惱著嗔了她們一眼。
大家看她這嬌羞的模樣甚是可愛,俱都笑了起來。
正笑鬧著的功夫,夏如思走了進來。
她如今已經是柳家媳婦兒,做婦人裝扮。原先的爽直中,又多了些嫵媚之色。
見大家都鬧做一團,夏如思也面露笑意。和姑娘們打了招呼後,與清霧道:“宮裡派了嬤嬤來,你怕是要過去一趟。”
今日前來的女眷甚多。清霧是將嫁的女兒,本也不需出面相迎。又不願和那些不相熟的人強笑著應對,索性就躲了懶,最後任性一回,避開賓客和女孩兒們在這一處頑。
夏如思也是過來人,知道清霧今日必然十分緊張,不僅不責怪她,反倒幫她遮掩著,沒讓人發現她們的行蹤。找了出僻靜的院子,讓人將蔬果點心端來,還遣了人來好生伺候。
先前諸多人尋了藉口想見清霧一面,夏如思都和何氏一起替清霧擋了。但宮裡的嬤嬤過來,清霧卻是說甚麼也推辭不得。只能跟好友們暫別,往花廳去了。
一路走一路想,清霧怎麼也鬧不明白,這個時候宮裡來人是為了甚麼。越想越心憂,不由加快了腳步,往那處趕去。
來者是六局裡的幾位尚宮,分別來自尚功局,尚儀局,尚服局,尚寢局。
看到她們,清霧甚是驚訝,趕緊前行幾步急急問道:“可是宮裡有了甚麼事情?”
眼前的尚宮們,是分管六局中的幾位。能讓她們齊齊出動的,想必是後宮之中的要事大事。
嬤嬤們一看清霧焦急的神色,便知她是想岔了,忙道:“柳大人……”她們原是叫順了口,看到清霧著急,想要勸她,這才說溜了。頓了頓,忙改口道:“姑娘不必緊張。今日咱們前來,確實是有要事,只不過,並非宮裡出了岔子。”
清霧疑惑,“那是怎麼了?”
看她這小女兒般帶了點天真的模樣,嬤嬤們的話,還真有些開不了口。
路嬤嬤最先反應過來,揮手讓隨行的小宮女將門關了。這才磨磨蹭蹭地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來,一臉為難地看著清霧。
清霧只瞅了一眼,就後悔去看了。她怎麼也沒料到,竟是會在這樣的情形下,看到那樣的畫冊。好在心性夠堅定,不至於驚詫下當即去捂上眼。可以想到自己要當著好些人的面堂而皇之去瞧這個……
也太難為人了。
“你們來這裡,便是為了此事?”她強作鎮定地問道。
“正是。”另一位嬤嬤溫聲答道:“但凡皇上成婚,娘娘們都需得經上一回。”語畢,瞧了瞧清霧的臉色,她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不如,我們來先講一講罷。”
一位尚宮輕咳一聲,翻開她自己手中那一本,板起臉努力嚴肅誠懇地說道。
她是尚寢局的凌嬤嬤。往後尚寢局要管著陛下和皇后的就寢一事,故而她覺得自己來開這個頭比較好。
聽了那些字句,清霧羞得不敢抬眼去瞧冊子上的畫,臉上的紅色愈發濃了。
如果是旁的事情,她睜著眼裝作在聽,然後腦子裡想些別的,熬一熬就也過去了。
可這種事情,讓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