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謝謝你。”
被叫到名字的人,忽然挺直脊背,好像從前在學校裡被表揚了一樣,那麼讓人感到驕傲。
“自從他哥哥走了以後,他已經有很多年沒再踏進這扇門了。謝謝。”
安星知道此刻自己該說些什麼,可一時間她的腦子早已被滿滿的訝異佔據,□□乏術。
“你說你有辦法的,我來只是想聽一聽。”何光熙有些彆扭的說。
“可以跟我透露一下,在我沒打電話之前,你的想法嗎?”
“我要和安星結婚,只要她願意。”
一直沉穩如松柏一樣坐在那裡的人,在聽到何光熙的話之後,忽然笑了,笑的爽朗,好像平日裡恣意瀟灑的何光熙。
“你如果夠自信,就會換個順序回答我。而且,作為你的父親,我首先反對。”
“反對?”何光熙強烈的反應,讓他藏在心裡的潛臺詞呼之欲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也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現在你如果用你擅長的外。交辭令強烈譴責我,我也不會動搖。”
站在燈下的安星,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她是事件的中心,卻好像無法在這間屋子裡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你以為我反對的是什麼?安星嗎?你錯了。”何光熙的父親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看了看何光熙,又看了看安星,“她比你想象中,要優秀得多。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他在安星面前伸出手,朝著一道雕刻屏風的方向。
安星點頭答應,何光熙被順理成章的請到門外。
屏風的後面,是一個更為雅緻的地方,牆壁上的小燈,雖是現代的照明裝置,外形卻酷似很久以前的小燭臺,古銅色的臺託在燈下顯得有些斑駁。
這裡沒有外面寬敞,更像是一間私人領地。圍著一張長條木桌,有六把木椅,中間放著茶具,從一個香爐裡飄出嫋嫋青煙。
“坐吧。”
何光熙的父親,在自己身邊拉開一把椅子。又抬手將安星面前的茶杯斟滿。燭光下,始終面容慈祥。
“嚐嚐雨前龍井。”
安星捧起杯子,入口的瞬間,感覺舌尖苦澀,不禁皺了下眉頭,可就在她放下杯子,茶水入喉之後,回味無窮。
“怎麼樣?”
安星搖搖頭,“我不懂品茶。”
何光熙的父親聽到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自己喝了口茶後,說:“和麵試時,我見到的那個小姑娘一樣。真實的有點兒不真實。”
說起外。交部的面試,安星不免緊張起來,她篤定的認為自己在那次面試中是失敗的,所以,她此刻分不清,這句話是讚美,還是貶義。
“可惜啊,可惜……”
何父一連說了兩遍,口吻一重一輕,似乎接下去還有說不完的話。
第70章 070、
“對不起。”
安星突然冒出一句話,何父手託著茶杯,饒有興致的說:“我很想知道,你的這句道歉從何而來?”
“之前的面試,一定讓您失望了吧。”
安星因為耿耿於懷,所以說的小心翼翼,連纏繞在一塊兒的手指都變得糾結萬分。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機遇,最巧的莫過於緣分。
或許是她跟何光熙之間的羈絆太深,有些事情就像提前安排好了似的,比如眼前這位,威嚴與和藹並存的人,前幾日還坐在外交部面試席最當中的位子,如今一晃,就變成了“何叔叔”。
“失望?就因為你說了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那我們真的是沒做到‘海納百川’。而且,你不是第一個給出我如此答案的人。”
安星有些詫異,也有些好奇,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誰?
何父順著屏風的間隙看出去,指了指從門外面斜進屋內的影子說:“就是他。”
兩個坐在裡面的人同時看著門口,長長的影子,一動不動。安星忽然感覺到長久以來被何光熙藏起來的另一面。她轉過頭,細細的聽著他的父親講關於他的事情。
何光熙有一個哥哥,叫何光辰,曾經是一名特。警,跟他現在口中的哥哥,曲柏琛,是同事。何光熙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常年駐外,他一直和哥哥生活在爺爺奶奶家,直到他剛滿十五歲的時候,何光辰在一次任務中犧牲。而那時沒有父母陪在身邊,作為唯一直系親屬的何光熙只能獨自面對這樣的結果。他在殯儀館送走何光辰以後,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一個星期,是曲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