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好東西太多了,相比那些,自己簡直是太渺小了。所以,活了三十幾年,我才明白,與其追求別人眼裡最好的,不如找到最適合自己的。”
許潔兒漸漸明白蘇梅話裡的意思,跟著問:“那你覺得什麼才是適合自己的?”
“不累。”蘇梅拍拍她的肩,“這是最基本的。就拿人來說吧,如果有一個人永遠只把背影給你,那你就會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下。起初你會跟自己說,哪怕只是這樣默默的看著也是好的。然而轉頭就會在每一個失眠的晚上,從一堆瑣事裡找出幾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的交集,聊以自。慰。感情裡,執著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把可憐當偉大。相信我,所有用卑躬屈膝換來的感情,到最後只會把人累得站不起來。”
蘇梅的話說的直白,她不怕許潔兒聽了之後傷心,只怕如此重雷響耳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許潔兒低著頭,嘴角抿著苦笑,近來何光熙的變化,她不是看不見,可就如同蘇梅說的那樣,她一直把暗戀裡卑微的情緒當成偉大。也說不上為什麼,只要站在何光熙左右,她騰不出眼光去關注其他事情。
難道就這樣心甘情願的“跪”一輩子?
許潔兒回頭看著何光熙,他滿面春風的樣子,是多少年都不曾有的笑容。勾著的嘴角像塗了膠水似的定在臉上,無論如何都沉不下去。
他奔跑著,如同一隻燕子,輕盈的飛旋在眾人之間,每一個轉身,每一個神態,仔細想來,都與自己無關。
暗戀,是一場盛大的演出,總有落幕的一天。有人選擇勇敢面對,就會有人選擇偃旗息鼓。許潔兒,轉身朝著樹蔭下走,忙了半天她想去涼快兒的地方,歇一歇。
何光熙只帶了一輛保姆車在片場,情急之下開走了宣傳的甲殼蟲,那是一輛渾身散發出濃郁少女氣息的小車。
麵包一樣圓滾滾的車身漆成了胭脂一樣的粉紅色,裡面到處都是少女喜歡的小玩意,毛茸茸的方向盤,浮誇的香水瓶,還有坐墊上凸起的貓頭……每一樣都足以讓何光熙望而生畏。
一坐到車裡,他就感覺從腳底升起的涼意,不知又死了多少細胞。
“待會兒我去哪兒拿車?”宣傳扒著車窗問。
“東城公寓。”
跑起來的甲殼蟲好像忽然之間真的長出了翅膀,飛快的離開片場。
何光熙早已無心顧及這輛和自己十分不搭界的少女車,一遇到紅燈,那雙隱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睛就目無旁物的死盯著倒計時,以至於看不到從同行車輛裡,不斷投射過來的“懷疑”眼光。
“我回來了。”
不等蹲在地庫門前的人起身,何光熙已經彎下腰,他伸手想要給那個搖搖欲墜的人一個支點,不料迎上來的是一個擁抱,一個包含無數情緒的擁抱,緊緊箍著他,他喜歡這種透不過氣的感覺,更喜歡她在自己懷裡變得肆意柔軟。
安星在他耳邊說:“答應我,你要一直好好的。”
“我不光會好好的,而且會一直在你身邊。”
☆、第063章
安星環著他的胳膊一刻也不肯放鬆,好像稍有不慎何光熙就會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要飛到哪兒去?
不過當真是如此,倒也是萬幸。
剛在icu裡走一遭的安星,現如今只要一閉上眼睛,漆黑的視線裡到處充斥著身穿白衣的患者,一動不動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那樣子跟火化前躺在銀白色鐵床上的外婆像極了。
久違了的恐懼感順著安星的腳踝慢慢爬遍全身,她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對不起。”她忽然撒開手。
何光熙扯著她的手腕,一下挨近自己敞開的外套裡。
他是熱的,她有點兒涼。
“咱們上去說,怎麼樣?”
聽口氣是在商量,可沒等安星迴答,他手上的門卡已經到了感應區,安星身後的門鎖跟著響了一聲,一扇鐵門“譁”的敞開。
安星本打算轉過去,走好路。
何光熙執拗的將她攬在懷裡,玩笑著說:“相信我,我就是你的眼睛。”
電梯一口氣到達二十八層,那是一個聽上去就有些恐怖的高度。好在,出了電梯,就是何光熙的家。一股子暖意混著舒服的松針味兒,漸漸讓安星感到輕鬆。
何光熙一直保持著袋鼠的姿勢,將安星帶到沙發上。兩個靠得如此之近的人,將自己的心跳毫無保留的暴露給對方,那是仿若千軍萬馬過境一般的凌亂,毫無規律可循。
安星漲紅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