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陳志森吃了藥,左單單就把水端過來了,他邊喝水,邊看著左單單,眼裡帶著激動又痛苦的神色。
等吃完藥之後,他才漸漸的穩定下來了。
陳萍萍擔心道,“五叔,你怎麼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陳志森擺擺手,扶著柺杖站起來,推開了陳萍萍扶著他的手。
然後對著左大成彎下了腰,鞠了一躬。
他沒抬頭,一直就這麼保持著彎腰的動作,聲音沉重道,“謝謝你,左大成,謝謝你救了她們,保護她們。如果沒有你,我陳志森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你這是幹什麼,我都是自願的。和你沒關係。”左大成沒想到陳志森是這個反應,趕緊過來扶著他。他做那些都是因為惠,他自己願意的。和旁人無關。
陳志森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不,我能想象她當時的處境,若沒你,後果不堪設想。左大成,我今日來,不是為了和你搶李惠,我已失去資格。我只是想看看你值不值得她託付終身。如今我再無疑慮。二十年過去了,保護她陪伴她的人是你,沒人比你更有資格陪著她。她沒來找我,心裡自然是選擇與你度過餘生。你不要再多慮。”
左大成愣愣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個人,放棄惠了?“那,那單單……”他想問,會不會和他搶閨女。
陳志森重重的握了握他的手,“單單是你養大,自然還是你的女兒。我這一生本來再無牽掛,謝謝你們告訴我這個真相。讓我餘生有了生存的意義。若是你和李惠同意,我希望能夠認她。”
左大成看了看左單單,面對陳志森這樣態度,他做不到拒絕。畢竟陳志森並不想搶走單單,而是希望認這個女兒。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眼前這個人生不出任何的嫉妒厭惡。他沒有因為當初誤會而博取同情,也沒有因為他有權有勢而盛氣凌人。這個人,不該揹負之前那樣罪名。“只要你不搶走單單,我同意她認你。”
陳志森看向做單單,神色動容道,“單單,作為父親,我這些年並沒有盡到一絲一毫的責任。我愧對於你和你的母親。所有遺憾和過錯,我已無法挽回,我只願日後能盡我所能補償你。讓我盡作為父親的責任和義務。”
陳萍萍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看著左單單,又看向自己五叔,指了指兩人,說不出話來。
左單單看著左大成,左大成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便看向一邊。
左單單道,“我想聽我媽的意見。”這種事情,必定要左大成和李惠都同意才行。
陳志森卻很滿足,臉上露出笑容,“這是必然的,你母親生育你,是該聽她的意見。”他極力壓抑情緒說完,再也忍不住心中激動情緒,充滿期待的看著左單單,“我知道此時不是相認的好時機。可你能否讓我抱一抱。我想,抱抱我的女兒,我這麼多年,從未抱過你。”
左單單看向他,有些猶豫,她看向左大成,左大成也看向她,似乎已經動容,點頭道,“單單,你去吧。”說完轉過身去,不斷的抹眼淚。
左單單這才走到陳志森身前,伸手抱住他。陳志森也鬆開柺杖,伸手輕柔的摟著她的肩膀。緊緊的抱在懷裡。這是他的女兒,他闊別多年卻從未知曉,從未抱過一次,從未教她一句話的女兒。
陳志森終於閉上眼睛,眼淚不斷落下,落入左單單的頭髮。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晚上見。
說實在的,這一段寫的挺累的。李惠本人如菟絲花一般軟弱。然後被人罵成那樣,覺得也挺難受的。
她軟弱,她也在左大成給她一個名分之後生下單單,跟著左大成吃苦,並沒有因為依附於左大成便不幹活。她努力的適應生活,熬過那些艱苦的歲月。左大成給了她一個家,而她是靠自己的勞動活下來。
說她為了這件事情太過做作。她覺得自己被拋棄,經歷絕望,怨恨二十年。一朝才知道都是陰差陽錯,天意難違,她作為當事人,若是能平靜對待,還能心平氣和和自己的丈夫說起這些事兒,那得多大的心。最起碼若是我作為旁聽者,聽到這樣的事情都要難受。
她在郭彩萍面前維護陳志森,只是因為她自己怨恨陳多年,結果發現自己怨錯了人。陳飽受殘疾,卻被人辱罵,她豈能不激動?
在知道真相之後,她並沒有要死要活,哭天喊地。她本身勞作多年體弱,又遭受刺激所以暈倒,醒來後也只是自己承受,並且準備年後和左大成說明白,確保她自己心情平靜。然而事與願違。被誤會她惦記他人,她心裡著急,又想起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