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楚靠著他虛弱的搖搖頭,扯出一絲笑容,淡淡地道,“沒事了。”
扶著她的藍燁手中一顫,她知道其實他想要問的是什麼,所以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告訴他沒事了。
他的容顏剛剛鬆動,感覺到她的手忽然握了握他,垂下眼瞼看著靠在椅子上的藍凌歌,他明白她未說出口的意思,時日無多。
“皇上……”元煥神情激動仔細看了藍凌歌,又轉過頭看了慕容楚楚,“王妃,皇上……”
慕容楚楚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元煥,“你不相信本王妃嗎?”
元煥順著她的眸光也看了看天花板,瞬間明白了過來,恭敬地道,“奴才不敢,王妃醫術超群,自然有妙手回春之功效。”
“如此便有勞元總管好生照看皇上了。”她滿意地點點頭,對著元煥吩咐。
“奴才自當為皇上效力,本屬分內之事。”他回到了不卑不亢的模樣,自有他自己的傲骨,卻又謙卑適宜。
元煥弓著身,想要將藍凌歌從椅子上抬起來,藍燁出言阻止了,“就讓皇上在這景仁宮養傷吧。”
元煥的手一頓,他看了看藍燁的臉色,看不出什麼異常,又看了看慕容楚楚蒼白的小臉,只見她嘴角含笑,點了點頭。
元煥將藍凌歌打橫抱起,“奴才遵命,這便帶著皇上移駕臥室。”
這下藍燁和慕容楚楚都不阻止了,看著元煥將藍凌歌抱入臥室。
這並不存在衛生問題,因為景仁宮即便是蕭條,卻是乾淨的,只是往日裡少了人氣才顯得蕭條,但不破敗。
“你為何……啊……”慕容楚楚本能地喊了一聲,便看見藍燁也將她打橫抱起。
“不要說話。”藍燁的聲音有點低沉,抱著她出了主殿,往偏殿而去。
須臾,藍燁便將她帶到了偏殿臥室,推開門,裡面乾淨整潔,只是裝飾物都略顯陳舊,想必這許多年來未曾荒廢也不曾多加裝點,依然維持著二十年前的模樣。
藍燁徑直地將她抱入臥室,向著床榻走去,到了床榻邊緣,藍燁忽然鬆手,慕容楚楚跌倒在了被褥之中。
“藍燁,你這是做什麼?”慕容楚楚惱怒地從床上蹦起來,控訴道。
藍燁二話不說,又一把將她摁倒了,將被子扯了過來霸道細心地將她包裹在裡面。
“我有說過讓你不顧一切地展示你的醫術嗎?你以為你作為一名醫者就是治世之神了嗎?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嗎?”藍燁一連三個問題,把慕容楚楚問得懵了過去。
他是在責怪她剛才太用勁心神來醫治藍凌歌嗎?可是如此簡陋沒有其他裝置的地方,就連一味草藥都沒有,她能做的僅僅是憑藉隨身的幾枚銀針,用勁一切方法將藍凌歌救活而已。
“因為他是……”她剛剛張開口想要為自己辯解,另一雙柔軟的唇便覆蓋了上來,然後一陣撕咬,不留餘地地撕咬,帶著報復一般的攻城奪池,讓她呼吸困難。
這種感覺怎麼如此熟悉?
腦袋轟然一聲炸開了,那日,就是他下聘的那日,早晨起來嘴唇微腫,還帶著嘶嘶疼痛的那日……是他,是他在前一個晚上,她以為的夢裡……
忽然間她不知道動作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又忽然間奮起,一把推開藍燁,奈何力量懸殊,此刻的藍燁正在惱怒當中,她張開口對著嘴上的那片溫熱一口咬下去,可是正當她張開口的時候,唇上一片清涼,睜大眼睛看著藍燁正在俯視著她。
“因為他是我父親與我有血緣之親,所以你才這麼不顧一切,在施針的時候載入了自己的內力嗎?”藍燁那張玉臉俯視著那張微微酡紅的臉。
若是,若是,她因為這一次施救而……
他不敢想,他不允許在他還為離開之前她就先離開!
他不能!堅決不能眼看著她從自己的面前消失!
這是他尋到的生命中最有意義的事,就是陪伴著她,看著她成長,沉溺在她的溫存裡。
多想,多想能夠陪她一起到老。
卻,是奢想。
“藍燁,我,我沒有……”她感受到來自他的顫抖,來自這個深如海的男人。
從被褥中緩緩伸出手,朝著藍燁的臉上摸去,剛要觸碰到藍燁的臉頰,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唉……溫情時刻終究只適合在熒幕裡,小說裡,這個男人……行不通!
“不要以為你這般我就會將你在主殿上做的一切忘掉!”藍燁低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