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再一次借小樹的力道彈起飛躍,向山頂而去。
終於上了山頂,藍燁靠在她懷裡,她顫抖著手緩緩探過藍燁手腕,指腹輕輕搭在脈絡上,一瞬,一驚!
臉色蒼白起來,跟藍燁的臉色相差無幾,她巍巍顫顫地將手收回,緩緩移動到他的鼻尖下,忽然舒了口氣,還好,藍燁還有氣息。
她也是關心則亂,藍燁的脈搏根本摸不著,才驚了她一把,只要還有氣息想必藍燁能挺過去的。
她攬起藍燁,向著小屋飛去,她要儘可能地救他。
南城的小屋裡,慕容楚楚坐在窗前的凳子上,半俯身趴在桌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撥弄銀針,銀針偶爾晃出銀光寒芒。
她偏過頭看向床上,藍燁瓷白的俊臉安靜地平躺著,如一隻精緻的陶瓷娃娃,又安寧地如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沒有她第一次遇見他發病時發出的囈語,也沒有第二次遇見時的凌亂,儘管那是從天而降落在浴桶的他卻分毫不減風華,只能用凌亂形容。
如果不是她,他便不會有事,如果不是她任性,他便不會病發,如果不是她逞能,他也不會成如今這副模樣。
指尖“嗤”的一痛,冒出一顆晶瑩的血泡,怔怔地看著指尖與銀針。這是她救人的針,殺人的武器,然而面對藍燁時她根本無能為力,終於知道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醫術原來是這般不堪重用。
躺在床上的藍燁偷偷地用餘光看著趴在桌上萎靡的人兒,看著她為自己擔憂,看著她為自己費神,嘴角露出微微笑意,卻又不敢動作太大以免引起她的懷疑。
按說他是不會犯那低階錯誤的,只能說是關心則亂。然而在他第一時間識破她的詭計,立即生出一計,嚇唬她也好,想引起她的關心也罷,最終效果都是一樣的。
若此時慕容楚楚知道他心中如此盤算,鐵定氣得吐血。
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就是!
與城南截然相反的京城中熱鬧非凡。今日是南疆大公主出使來京的日子。
據說南疆女王收到藍聖的書信之後內心焦灼,立即派遣大女兒蘭雅前往藍聖。
南疆女王暗中囑咐大公主,不求藍聖能夠將刺殺之人交出,但務必確保郡陵的安全。雖然書信中明確提到郡陵公主無恙,已安排進宮居住,請女王放心。
但是作為目前的南疆女王,自己的小女兒遠在他國,又怎麼能真正安心。何況,還是居住在藍聖皇帝眼皮底下,雖說藍聖有意和親,但又有誰能知道藍聖那位主宰生殺大權之人心中到底如何。
於是,蘭雅帶著大使浩浩蕩蕩卻又馬不停蹄趕來,雖說南疆是小國,但是禮儀卻不能失,也更不能讓人覺得南疆當真好欺負了去。
藍聖主街道內,一隊奇裝異服,女子頭戴銀飾脖子也掛著銀飾,男子以黑色為主的異國隊伍走在街道上。隊伍中間是一輛馬車,黑楠木車身,雕樑畫棟,巧奪天工,銀線勾勒的珠簾挽起,裡面端坐著一位滿身銀飾的女子,雙手疊交平放於膝上,目光平視,鼻子小巧,嘴角含笑。
遠遠看去車上的女子必定尊貴無比。
“哇,這是南疆大公主啊,真是美貌絕倫啊。”
“南疆最是出美人了。”
“聽說是為了南疆小公主而來的。”
“是前幾天遇刺的那位?”
“噓——小聲點兒。”
一匹汗血寶馬帶著大隊人馬向著南疆隊伍而來,馬上端坐著一位年輕俊美的男子,一身絳紫色錦袍更顯身世顯赫,非尊即貴。
馬背上男子正是藍肅,騎著寶馬慢悠悠向著南疆隊伍而來,嘴角勾起,目光深幽,邪魅地聲音響起,對著蘭雅公主說道:“蘭雅公主遠道而來,宮中以備好佳釀為公主接風洗塵。”
“有勞肅王。”蘭雅輕柔地聲音從車上飄出,讓人聽了便是冷硬的心也要柔和幾分。
“公主請——”
藍肅伸出右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隨即牽動寶馬掉頭往皇宮而去。
第77章 將計就計
藍京的皇宮含煙殿中,一個身穿玫紅錦緞面若桃花分外妖嬈的女子坐在席中央,玉白紅蔻的柔荑握著酒杯,小指無名指微微翹起,朱唇輕啟對著坐在她不遠處的蘭雅道:“蘭雅公主果然貌若天仙。”
蘭雅公主同樣輕握酒杯,遙對淑妃微笑著道:“娘娘謬讚。”
蘭雅說完杯子對著唇仰頭喝了下去,淑妃媚眼一笑,同樣杯子對唇袖子遮掩也將酒喝了下去。
“公主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