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能撼動,一時半會也沒人想撼動。院子裡一個個都是人精,都想著藉著她先滅掉其他人。最後再來對付她。這樣省事又方便,安全無害。
當她是傻的看不透嗎?
“不早了,爾雅你大病初癒,還是好生歇著吧。”美景將袍子捏著就往外走:“其餘的事情,明天再說。”
溫爾雅皺眉,看沈美景走得這麼堅定,想拉也拉不住,只能屈膝行禮:“恭送世子妃。”
是她疏忽了,一心想著奪權回來手裡,忘記了沈美景才是現在她最該巴結的人,倒讓於氏搶了先。寧淳兒更是個高瞻遠矚的,一上來就對沈美景好得不得了。
她從前都是小看了她們,現在才得了這麼大一個教訓!果然世子妃之位一旦有人坐了,這一個個的都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
而沈美景,怕是要安逸好長一段日子了。
錦衣和玉食從別處回來,紛紛稟告:“主子,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休頁東扛。
沈美景挑著手裡的血袍子道:“你們當然發現不了異常,喏,在這裡呢。”
錦衣倒吸了一口氣:“哪裡找到的?”
美景笑了笑:“繞樑軒。”
“又是繞樑軒?”玉食皺眉:“溫主子是不滿您要了她五百兩銀子嗎?竟然用這種手段來嚇唬您。”
“倒不是對我不滿。”美景眉梢微動:“洗硯池那邊怎麼樣啊?”
“於主子一早就睡下了,奴婢過去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錦衣道:“她被奴婢吵醒,一直在問出什麼事情了,看起來對主子您頗為關心。”
美景點頭:“既然她這麼關心我,那咱們就去洗硯池報個信吧。”
“這麼晚了…”玉食看了看天色:“您不要回去休息嗎?最近好像都沒能睡好。”
“為了接下來幾日能睡個好覺。”沈美景一臉沉痛地道:“這一趟我必須走。”
於夢霜和溫爾雅想把她夾在中間當平衡杆,她沒這個愛好啊,兩人要怎麼互相掰扯都沒關係,別扯上她就好了。她就想吃飯睡覺數銀子,別的啥也懶得做。
於夢霜還沒睡,就披著衣裳站在門口呢,也不知道在等什麼。見沈美景過來,臉上神色有些驚訝:“世子妃這麼晚,怎麼還沒回去休息?”
沈美景一臉嚴肅地道:“出了點事情,我剛從繞樑軒過來。”
於氏連忙伸手,扶著她往屋子裡走,又倒好一杯熱茶,坐下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剛剛看錦衣過來,也是一副緊張的樣子。”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沈美景嘆了口氣:“只是這府裡剛死了人,就有人扮鬼來嚇我,嚇得我大晚上睡不著覺滿府找人,最後在繞樑軒,見著這扮鬼用的袍子正丟在牆角。”
於氏皺眉:“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溫姐姐雖然為人有些刻薄,但也不會有這麼惡毒的心思吧,不過是您掌了權而已,就三番五次對您下手。”
沈美景眨眨眼看了看她,輕笑道:“你也是良善,竟然這般相信爾雅,那爾雅大概是誤會了,還在懷疑是你陷害了她。”
“什麼?”於氏皺眉,直接就站了起來:“她竟然覺得是妾身要害她?”
“方才我過去的時候,她是這樣說的,所以我想著再過來聽聽你說的。”美景道:“畢竟光聽人一面之詞,不足以瞭解事情真相。”
於氏氣得胸口起伏了一下,憤怒地道:“妾身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的,這件事若是妾身所為,妾身不得好死!”
“你別激動。”沈美景笑著將她拉下來坐下:“我是不知道你與爾雅之間怎麼突然起了矛盾,但是畢竟都是伺候世子爺的,還是該以和為貴。現在嫌疑又在你二人身上,爺又沒空理後院之事,這件事就只能我來查了。”
“您一定要查個明白!”於氏道:“妾身從未得罪溫主子,不知這罪名從何而來,妾身…今日在池塘邊練了一天的字,按照您說的那樣練的,根本沒空想其他的。”
沈美景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息一聲:“我也是相信你的,畢竟你這麼喜歡書法,喜歡書法的人,心地都壞不到哪裡去。只是…爾雅畢竟是側妃,高你一頭去,她若是拿出什麼證據來,那我也沒辦法袒護你。”
於氏皺眉,低頭想了想,苦笑道:“到底是低人一等,也罷也罷,世子妃您先回去休息吧,妾身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張面具,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換個單純點的姑娘來,輕易信了人,跟著人義憤填膺,說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