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瞧著不像,這麼千里迢迢地來追她回去,若只是因著這點東西,怕是堅持不下來。霸道的人也都愛面子,可被她這麼罵,也不見趙世子惱怒。不過感情這東西。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也不好去說什麼,萬一說錯了,倒成了她的罪過。
回到相思苑,宋瑞雪面色凝重地對美景道:“趙豐年說,至多還有三日,安居郡主就該到貫城了,嫂嫂若是想置身事外的話,便與我一同去山上上香,避開她最好。”
美景驚訝:“她有這麼可怕嗎?”
瑞雪坐直了身子:“初見我的時候,嫂嫂覺得我刻薄刁蠻嗎?”
“……”想起最開始宋瑞雪那一身金燦燦的顏色,美景打了個寒戰:“還…還好吧。”
“嫂嫂不用怕說,我自己都知道自己那時候是什麼德性。”宋瑞雪道:“就是在趙地被逼出來的模樣,一身戾氣。尖酸刻薄,看著都讓人討厭!”
這自我認識也太深刻了,美景失笑。
結果宋瑞雪接著就道:“安居看起來,比那時候的我可怕十倍!”
十倍……
笑不出來了,沈美景僵硬了神色看著她:“這……”
“所以咱們趕緊地收拾收拾,去上香吧,還是山上安寧。等哥哥做了決定之後再下來,少了許多刀光劍影。”
這是個好主意,被這麼一說,美景立刻就有了動身的想法。
然而,傍晚的時候,還沒等她想好怎麼給宋涼臣說這事情,寧淳兒身邊的金粉就過來了,臉色蒼白,跪在她面前小聲地道:“王妃,我家主子請您過去仕女樓一趟。”
美景一愣,這麼晚了,淳兒怎麼會找她?
仕女樓的牌匾掛在東院最大的院子門口,然而裡頭已經沒有了繡樓,只有四合院。
踏進主屋去,就見寧淳兒披散著頭髮,白著臉迎上來抱著她的胳膊:“王妃。”
“發生什麼事了?”
寧淳兒張嘴,又閉上,拉著她去了內室裡的窗臺旁邊。美景低頭一看,嚇得退後兩步。
那窗臺上灑著血,殷紅殷紅的。
“這是誰的血?”
寧淳兒搖頭,小聲道:“只是豬血而已,人血不是這個味道,王妃不用緊張。但是,下午的時候這兒還不曾有血,妾身沐浴之後,開啟窗戶卻就看見了。”
拍了拍心口,美景皺眉:“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嚇唬你?”
點點頭,寧淳兒看了屋子裡一眼,確定沒別人了,才道:“妾身覺得,以前做過的罪孽,怕是要被翻出來了。”
心裡一沉,她很快想到了在世子府時的那個雨夜,以及寧氏那雙怎麼合也合不上的眼。
“你……”嗓子有些緊,美景冷靜了一會兒才開口問她:“那件事,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嗎?”
寧淳兒搖頭,一雙大眼裡冷靜極了:“妾身誅她於寅時兩刻,所有人都睡了,沒有人會知道。”
“那這血,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嘆了口氣,寧淳兒垂眸:“妾身也寧願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今日,師氏院子裡多添了一個家奴,王妃有看見麼?”
美景想了想,眉梢微動:“今日從弈趣齋出來,是有個家奴差點撞著我,還被錦衣呵斥了,不過我沒看見臉。”
“師氏院子裡先是有五個人,她耍了脾氣,趕走了兩個,宋管家瞧著不成體統,今日便將方圓和另一個奴才一併塞去她那裡了。”
寧淳兒眼神微沉:“雖然方圓也不可能會知道什麼,但是那人是於氏的人,他一去弈趣齋,妾身這窗臺上就見了血,難免令人聯想。”
方圓嗎?美景沉思,這奴才也真是有意思,從溫氏院子裡去了於氏那裡,現在又去了師氏的弈趣齋。於氏死後,墨兒回了於家,他卻還留在府裡。
不過他一個下等的奴才,能知道什麼事情呢?淳兒動手既然乾淨利落,就應該不會留下什麼把柄才對。
“別多想了。”拍拍她的背,美景道:“靜觀其變吧。”
若當真出了什麼事,她那裡也還有能救淳兒的東西。
寧淳兒點頭,還俏皮地衝她眨眼:“今日是豬血,妾身倒想要看看,他們還能弄出什麼嚇人的東西來。”
美景笑了笑。
她是不會怕這些東西的吧,所以就當看戲好了。
不過這事一出,她也無法離開王府了,總不能留淳兒一人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雖然當初那件事,淳兒是衝動了些,但是……她卻想救她。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