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倒滿嘴跑馬車,沒一句正經的了。你是個男人家,在外面有頭有臉的,我也不好罰你,我只罰你媳婦兒。”
祖孫倆說笑一時,許世子做盡了孝順的模樣,並不打聽許七的事。
倒是許老夫人笑過了,不動聲色的道:“你剛回府,家裡的事可都聽說了?”
許世子也就漫不經心的道:“聽我媳婦嘮叨了那麼一嘴,您也知道,這女人家心眼兒小,聽風就是雨,又沉不住氣,我沒理她,早敲打過她了,回頭您再幫我好好管教管教她。”
許老夫人這回沒笑,只道:“我剛才說要罰你媳婦兒,你還心疼的直護著她,腆著臉跟我這求情呢,怎麼這會兒又嫌棄上了?你就擱我跟前兒這演戲吧。”
許世子道:“孫子真不是光耍嘴皮子功夫,我對您的心意,天地可鑑。至於我媳婦,做對了那是她的本份,做錯了可不就得挨罰麼?可她畢竟年紀小,雖說嫁過來幾年了,做人做事有了點條理,可那還不是您老人家時常帶著她指點她?要不她能進步這麼大?這府裡,我又不常在家,能真正從心眼兒裡護著晚輩、疼著晚輩的,可不就剩您老人家了麼。”
這話就有點直白了。
只剩許老夫人一個人疼晚輩,護著晚輩,那許夫人呢?許老夫人對許夫人沒多大意見,只除了一點,嫌許夫人太心軟了些。不管是在許七的事上,還是在許世子的事上。
聽許世子這話,不太贊同的瞥了他一眼,道:“還說你媳婦心眼兒小呢,我看你也大不到哪兒去。男子漢,就該心胸開闊,別整天斤斤計較的,沒的丟了你的份。再說了,這府裡從上到下,哪個敢對你們小倆口不好呢?”
許世子便笑道:“孫子就是這麼一說,您倒當真了。娘對我們是沒的說,爹長年在外,只怕都沒見過我媳婦幾面,恐怕連她長什麼模樣都不記得了,就算是走個對面,只怕他都要問一聲‘這是誰家的小娘子’?祖父更是個不愛管內宅之事的,可不就剩您老人家在府裡掌弦了嘛!”
許世子這話圓的快,圓的完滿,許老夫人也挑不出什麼詞兒來,也就沒再揪著不放,只道:“七郎的事,你應該聽說了?”
許世子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毫不隱晦的道:“聽說了,孫子這不是立刻就來給祖母道喜來了?”說是道喜,可打一進門就沒提過許七一句,也沒聽他說個“喜”字,他心裡想什麼,許老夫人哪有猜不透的?
面上表情淡淡的,道:“什麼喜不喜的?他傻時就不是我孫子了?他不傻了,就比從前金貴些了?端要看人自己怎麼看怎麼想了。我拿他當成以前一樣,該疼疼,該管管,你也一樣,他是你兄弟,該怎麼樣必須得怎麼樣……”
許世子便起身,垂眸斂目,十分恭敬的道:“是,孫兒謹遵祖母教誨。”
見他聽話,又識教,許老夫人也就更高興了。
許世子便道:“祖母,您瞧著七弟是當真是清醒了?可別是衝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只這一時,回頭反彈的更厲害,那可就糟糕了。您就沒請太醫院的大夫給七弟好生瞧瞧?”
許老夫人抿抿唇,眼睛裡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臉上卻仍是無懈可擊的慈祥:“你有心,這種小事,你祖父自有主意。”
許老夫人心裡邊本就挺不自在的。雖然她嘴上說的好聽,可許七這件事,不只許七,就連老侯爺都瞞著她,著實讓她有些寒心。
她倒情願是神明庇佑,許七忽然就不傻了,也不願意他辜負了自己二十多年對他無私的疼愛,竟是一直都在糊弄她。
尤其是老侯爺,他竟然言辭嚴厲的叫她“不要多管”,這份傲慢的態度更讓她難受,好像她有多不堪大任,不值得與她說道什麼一樣。
許世子能瞧出老夫人對老侯爺的不滿,便小心的道:“祖父自然是有主意了?”
老夫人氣道:“他那擰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七郎這一說病好了,即刻就要把他送走。我才說了一句七郎還不曾成家娶親,他就給我甩臉色,嫌我多管閒事。”
許世子心中一動。他倒不曾想許七這麼功利,才一“病好”,即刻就要追逐功名利祿,為求出人頭地。不過這樣也好,他的野心暴露的越早,他越急切,漏洞也就越多。
許世子驚訝的道:“送走?送到哪兒去?咱們許家的情況,連當今聖上都是格外開恩的,七弟確實是到了娶妻生子的時候,哪怕他再心急,也可以在京城先謀個職位,以後還愁他的爵位?大不了,我把世子位讓給他……”
許老夫人白了一眼許世子,道:“又胡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