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喙。
杜霜醉點點頭,嗯了一聲,道:“謝謝。”
林暮陽淡笑了笑,道:“我現在只能接受你,你呢?”從接受一個女人開始,時過境遷,接受別的女人也就不成問題。
他這已經算是給杜霜醉最寬泛的條件了。
杜霜醉沒選擇的權力,他肯紆尊降貴,不過是想要她真心實意的情感,而不是她的種種算計。只要她同意,他定然不會虧待她。
杜霜醉心道,剛才那句話她說的不錯,卻少了後半句,別人的人生,她無權置喙,她自己的人生,她似乎也一直無權置喙。
她就是一塊基石。
說實話,她是心有不甘的。如果沒有遇見樓春平,她會一如既往的逆來順受,遇上誰是誰,嫁給誰是誰。如果在遇見樓春平之後沒有遇見許七,她不會再萌生另嫁他人的念頭。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它總是以意想不到的面目讓她無所適從。
杜霜醉下意識的伸手去袖子裡摸,想要尋找支撐,可是袖子裡空空如也,杜霜醉臉色大變,她掩飾不住焦躁、駭怕和痛楚,動作誇張的頓在那。
林暮陽很想厚道的別過眼,可到底尖酸刻薄的吐出一句:“他收走了。”
噹啷一聲,杜霜醉手邊的茶碗掉落到地上,她面色灰敗,哆嗦著唇問林暮陽:“什,什麼?”她根本不是在求證答案,反倒是在像求乞,求乞林暮陽什麼都不要說。
林暮陽無視她灰敗的臉色,殘忍的開口道:“他來過了。”
她知道。
“他說丹棘原是他所贈。”
她知道。
“他說你現在不需要了。”
杜霜醉豁然站起身,眼神幾近兇狠的道:“別說了。”
林暮陽只是溫和的笑笑,從善如流的閉上了嘴。杜霜醉已經走到了門口,卻被門口的丫鬟攔住了:“姨娘?”
杜霜醉冷冷的道:“讓開。”
兩個丫鬟拿眼望向林暮陽。
林暮陽喝著溫和的澀味有些濃重的茶水,道:“你要去做什麼?”
杜霜醉根本不答他,伸手去推兩個丫鬟。兩個丫鬟身嬌體弱,杜霜醉又使出了蠻力,是以兩人都被推的一個踉蹌,杜霜醉便奪路而出。
林暮陽喝道:“杜氏——”
杜霜醉步子不停,徑直往院外走。林暮陽惱怒的追上來,攥住杜霜醉的手腕,滿面怒氣的道:“杜霜醉,別欺人太甚。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誰給你的自由允許你肆意妄為?你信不信我……”
杜霜醉緩緩的轉身,卻迅捷的反手一個耳光打到林暮陽的臉上,她的眼睛裡燃燒著的是憤怒的火焰,卻比她任何時候都要美麗。從前她只是柔弱的小花,白白嫩嫩,卻隨時會有被風雨摧折的危險,又過於空洞,彷彿隨時都會被吹走,漂游直下,不知所蹤。
這會兒卻像帶刺的玫瑰,盛放濃烈,帶著不容人忽視的氣焰,偏這氣焰帶著鮮活的生命力,讓人忍著被刺痛的危險也要伸手去觸控、採摘。
林暮陽怔住。
還從來沒有誰敢打他,而且還是打臉。
院裡安安靜靜的,原本跟出來的兩個丫鬟被這清脆的一個耳光打懵了,兩人不約而同的退後,再退後,恨不能藏到老鼠洞裡,生怕被林暮陽知曉剛才那屈辱的一幕已經結結實實的落到了她們的眼裡。
其它僕婢也都屏息藏起了自己,再想看熱鬧,也知道這會兒不是好時候。
杜霜醉嬌斥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想要掌控別人的命運?你自己經歷了苦難,不思己過,憑什麼要把不幸都歸結到別人頭上?”
林暮陽臉色劇變,他黑沉著臉使勁攥住杜霜醉的手腕,威脅的道:“杜霜醉,你知不知道在說什麼?”
杜霜醉轉過臉來,林暮陽看見她不復剛才的憤怒和兇狠,只有一臉的淚。他的怒火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喂,你——你哭什麼?”
簡直是不可理喻,是她給了他一個耳光,讓他受了莫大的屈,怎麼她倒哭的這麼痛楚,好像那一耳光是他打到她臉上的一樣。
杜霜醉聽了他的話,不但沒有一點收斂,反倒哭的越發狼狽,她索性蹲到那,用一隻袖子蒙了臉,嗚嗚咽咽的哭出了聲。和個孩子一樣無賴。
林暮陽僵立在那,手一鬆,杜霜醉的手腕便鬆脫出去,他有佔尷尬,又有點難堪,更多的是有點心疼。此時的杜霜醉,一點都不漂亮,也沒有風度,可卻出奇不意的讓林暮陽的心柔軟,因為,眼前的杜霜醉和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