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被黑猴兒攆著屁股,衝出的屋子,一臉尷尬的笑,時不時回頭去看,作揖鞠躬好不滑稽。
“黑子,別鬧了,”安彩很沒形象的叫了一聲,“崔大,去把張掌櫃的箱子拿過來。”
崔錢來聽的清楚,繞出黑猴兒老遠,才敢快步奔回了屋子。出現的時候,還是跟慶嬸各抬了一邊,扛著半人高的箱子,趕了過來。
“怎麼這麼大,不就幾個小罐子。”安彩看了明顯驚訝,不免小聲嘀咕。
張百齡一聽,立刻回道,“還有夫人要的各色石頭,也在裡面,尋的時日久了些,還不知是不是您要的。”
“石頭?”安彩納悶,她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有過這意思,莫名回頭去找木頭提示,結果人理都不理。
箱子在安彩面前開啟,上層擺的是一個扁形長盒,張百齡小心謹慎的取出,放在石桌上開啟,卻是各種材質形狀的小罐子,其中不乏珍貴材料制的,如黃金,瓷器,象牙,木樨,碧璽,翠玉等等不一而足,也有材質極為普通的,一隻尚未上漆的木罐,還有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河裡卵石製成的,無論材質多麼分門別類,都有一個特徵就是僅有三寸高,上置蓋,中段圓鼓,繪製一叢蘭花,其上停著一隻粉蝶。
安彩取了一隻做工最巧的翠玉罐子在手,瞧了又瞧,捏著蓋上圓環掀起,裡面中空,描了百草堂三字在足底。
“不錯,想來價值不菲吧。”安彩把翠玉罐子放下,在每個罐子上頭用指尖摩挲了一把,各個光滑細膩,見之心喜。
張百齡微彎著腰淡淡道,“除了那個翠玉盞,其他的尚可。”
安彩看了他一眼,發覺她家的掌櫃比她這個主家還要大氣,確實也不討厭,裝點門面的本就要非同小可的。
“底下是什麼?”安彩探頭往箱子裡看,發現很多是一包包被油紙包著的不規則形。
張百齡面有古怪,但還是躬身取出分量最小的一包在她面前開啟,白色塊狀,實在看不出什麼來頭。
“鹼水成塊,下面還有白雲石,皖山石,還有從南邊特意找來的貝殼沙礫……”
張百齡一本正經的在說著箱底的物件,而安彩已經聽得腦門冒汗,不由自主的把手按在了身邊人的胳膊上。
天知道她躲在家裡無聊,見安木每日收拾田地,有心想顯翻神通,琢磨來琢磨去,就琢磨到玻璃溫室上了,寫寫畫畫,練出了一張單子的可能原料,嘀咕著要找人去給她蒐羅回來。但這事也就是琢磨,一覺睡醒,她忘了精光。就憑她,想做出玻璃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別說原料只知道是各種說不上的石頭,做法更是拎不清,也就是想起前世的幾本小說,人都能把玻璃在分分鐘製出來 ,好奇羨慕皆而有之罷了。
沒想到,卻被在旁的安木聽了去,也弄不懂她要幹什麼,就把那張單子先給了出去。
這烏龍鬧得,都不知道該作何解釋,安彩恨不得用手把眼睛捂上,見他還要往下拆,趕緊打住道,“不用,不用,放著吧。”
張百齡猶疑,這趟活接的確實艱難,除了知道是石頭,具體的根本對不上號,只能估摸著填上,來時他就已經想過,萬一主家責難,如何了,對策想了不下十套,不成想,主家卻是根本忘了這件事。
正不知是否該解釋,自個是從誰手上接的單子,卻聽到夫人在前面不吝誇讚道,“這次多虧你找了蘊寶齋做了這些,等我選好哪一個,你再找他們做,這件事就交託給你了。”
這是準備把石頭的事,略過不提了,張百齡也跟著安了心,當即應下話來。
接下來,張百齡又回了幾句關於百草堂的近況,就去了偏院安歇。
槐樹底下只剩下兩人,連兩個小毛團也在問話時,吃飽喝足自顧玩去了,安彩手肘靠在木頭的肩上,把那些罐子都取出,排排站好後,得瑟的問道,“你看,哪個合適?”
“做什麼用?”安木掃過來一眼,回答的很快,自從上次鬧過一場,只要沒外人,安彩問他什麼話,都必須吱聲,當然吱多少聲隨意。
“就是那個呀,歡顏香調配的完顏霜,不是說好了要放到百草堂去賣,沒個好看的罐子裝,怎麼賣的出高價。”安彩興致勃勃,把那個翠玉小罐又拿在了手裡,不停的摩挲。
安木怒了努嘴,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裝作很忙的繼續他的半成品完顏霜,就憑歡顏香還怕賣不出去,真正天曉得。
一邊的安彩自顧說的熱鬧,“哎呀,女人買東西很複雜的,還有眼緣一說,當初要不是我眼神力,瞧得出那是歡顏香,就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