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生死,安彩沒了顧忌白著臉去看木頭要說法。
木頭似有感應迎上了安彩的視線,挑眉,微微搖頭。
看明白的安彩,不由自主的輕怕了下胸脯,好整以暇的低下頭去。
對於木頭是不是什麼神醫,她沒把握,但治療外傷,安彩是知道他有辦法的,相信那綠泥就能辦到,她剛才是一時慌亂沒想起來,冷靜一想還有什麼不明白。
劉善元如此激動,居半做戲,眼睛看著面前的小夫妻,腹內各種苦思冥想,可憐他走南闖北,慣會的就是看人下菜的本事,臨了臨了是要在這對夫妻面前陰溝裡翻船了,要知哪怕是最高明的算命瞎子,也得先炸對方几句話出來,才好分解,他們這修成了精的封口術,誰來誰無奈。
既然如此,劉善元決議直說,“昨日,兩位去了鎮裡的綵衣坊了吧,也怪老夫慢了一步,那本就是自家產業,想要什麼讓人送過來就成,還饒你們倆親自走一趟。”
提起綵衣坊,安彩隱隱有所預感,果然聽對方直截了當道,“想來,你們已知悉那糜獸與那歡顏香的貴重,那老夫就跟你們嘮嘮詳情如何。”
“這皖山乃皓雍朝第一神山,高几許深幾許,萬年來無人能說的清。本地以九座龍潭分嶺,下三潭,有膽氣健壯的當地村民皆可去,掏些野果野味,掙些錢糧不再話下。中四潭,則只有深藏功底的武人方可一探,且要想全須全尾的回,最好是幾人成隊,有最有經驗的山人領路。至於上三潭沒人去過,到底有沒有所謂的三座龍潭,誰都沒法驗證。而糜獸這等珍獸,只出現在中四潭最深處,已然是最危險的地界,但也是蹤跡難尋,百回上山見不著一回。皖山雖險,確如露天寶藏人人垂涎,有實力的家族,都有各自的進山隊,老夫在外闖蕩多年,拼下點家底,回鄉立足,自也不肯放過,前些年委實賺下豐厚家產,但幾日前山中突發地動,剛巧老夫的進山隊最為勇猛的一組就在當時山中,至今沒有一人出來…。。”
劉善元說到此處,剛才還精神抖索的人瞬間萎靡不堪,神色間悽苦非常,頓了頓語氣多了哀求之意,“老夫今日過來,也不求別的,只希望,安兄弟能助一助老夫,去找一找那些個兄弟,希望雖然渺茫,也是盡點人事聽聽天命。”
☆、第17章 慶嬸
劉善元心滿意足的走了,木頭轉身去了後院自是去忙他的那塊地,安彩站在原地半晌,看了眼天色默默的進了廚房。
才剛點著了火,朝著灶口吹了幾口氣,一股濃煙,把她燻得找不著東南西北,好不容易止咳,又傻愣愣的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正迷茫間,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安彩往外張望了一眼,沒見木頭進來,這才從廚房裡出來開門。
門外站著一青年一婦人,青年就是前頭帶人來整修房子的那個,後面跟著個身材高挑的婦人,藍布棉襖,一絲不亂的髮髻,乾淨利落,門開瞬間,她正好抬頭看過來,一張過於方正的臉,在對上她的視線後就溫順的低下頭去。
“安夫人,這是慶嬸,過來給您幹活來的。”青年側身讓出婦人,恭敬的抱拳道。
婦人上前一步,作了一揖,“夫人安好。”話少禮全,頭不抬身不搖,看起來就是個本分的,再加上剛才一憋間的面相,安彩心裡已經滿意,當下就客氣的對那位青年道,“敢問先生如何稱呼,這兩天多謝你幫忙。”
“小的姓陸名達,在家行二,恰為老爺外院管家,夫人有事可隨時派人找小的。”陸達深揖到底不敢抬頭。
“哦,陸先生……”安彩點點頭,開口即道。
“不敢不敢,要是夫人不嫌棄,就喚小的陸二就成。”陸二彎著腰連連擺手,直呼不敢。
安彩也不勉強,再道,“陸管家,人我留下了,替我帶話謝謝你家老爺。”
“是,必然帶到。”陸二自始至終沒敢抬頭。
這一番客套,看在進門後就一聲不敢吭的慶嬸眼裡又是另一番感悟。見二人敘話完,不等安彩吩咐就自動過來帶上門。
“慶嬸是吧,”前院只剩她和她兩個人,安彩瞄了眼比她足高了有一個頭的慶嬸,低垂首她都不能看到人的頭頂,不過跟自家男人那非人身高一比又差了天去,這麼一對比壓力自去,呵呵一笑繼續道,“前院後院的灑掃都有你來,就是裡屋不用,我若在屋內,你有事就在門口叫我一聲即可。”無論如何,她是打定裡屋作為生人勿進之所,今日乃至以後皆如是。
慶嬸連連稱是,本以為她還有別的話要講,等了半天沒聽到下一句,狐疑的抬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