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馬步行。
他帶著半點武功不會的徐初盈,必須要挑選一個相對最安全的方向。
按照常理,他應該帶著徐初盈原路返回才應該是最安全的。
但謙王顯然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必定已料到如此,那麼原路返回上必定安排了足夠的伏擊人手,反倒是往前的路,相對之下會更安全。
在之後的兩夜兩天中,總共解決掉十多人後,終於可以確定已經完全甩掉他們了。
謙王這次為了解決他們,可謂是下了大本錢,派出的皆是高手!
饒是燕王武功過人,在打鬥中依然受了些皮肉輕傷。
所幸不及要害,且早有準備,身上各種傷藥、解毒藥應有盡有,迅速處理傷口之後,並不影響趕路。
二人此時處於大山之中,至於具體在哪兒,還得等走出大山,見到人家才好說。
小王叔那邊,相信也接到了訊息,必定會派人前來接應,但畢竟還在大夏的地盤上,這一條迴歸之路,依然充滿了艱險。
幸好他們夫婦是“死於”刑部大牢火災之中,德熙帝即便懷疑他們逃脫了,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發出通緝令告示,只能派人暗中追查。
如此一來,他們的壓力也會小太多。
可是,燕王身體無恙,徐初盈這天晚上卻病倒了,發起了高燒。
對她來說,這兩夜兩天遭遇的驚險刺激前所未有,儘管沒有叫苦,也沒有失態,但她整個人都是繃著的,這會兒燕王說追兵已經完全解決掉了,暫時不會有危險了,可以放心的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趕路。
徐初盈緊繃的心一鬆弛下來,嬌弱的身體哪裡還經受的住?夜裡倒在燕王懷中,雙頰飛紅,鼻息火熱,額頭、臉頰和身上更是滾燙!
燕王大吃一驚,忙將隨身攜帶的藥丸強喂她服下,抱著她整晚不敢閤眼。
次日天矇矇亮的時候,摸了摸她的額頭,發覺溫度稍稍降低,不再那麼燙手,燕王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心中暗暗感激白墨。
幸虧這次遇上他了,如果沒有他的好藥,徐初盈的溫度不會降得這麼快。
徐初盈昏昏沉沉的,感覺整個人被泡在熱水中悶熱難受,四肢亦是無力。
看向燕王的目光十分愧疚。
昨夜燒得滾燙,意識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他焦急的一遍遍低喚自己的名字,溫柔的撫摸她的臉,她感覺到了,卻無力睜眼與應答。
這會兒看到他神情憔悴,黑眼圈很重,顯然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燕王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和臉頰,柔聲笑道:“咱們不著急,這山中安全,正好養足精神好有力氣離開。小王叔是個很聰明的人,相信要不了幾天金陵和謙王追蹤的人便會得到咱們已經安然回到南境的訊息!到時候咱們再走,也更容易!”
儘管知道他這番話多半是說來安慰自己、讓自己放心的,可聽了之後心中還是鬆快了不少,不覺笑了笑,低低“嗯”了一聲。
徐初盈動了動唇,其實很想跟燕王說一聲,如果萬不得已,他還是放下她先逃要緊。只要他逃了,她就還有用,無論是皇帝的人,還是謙王的人,都不會取她的性命。
只是想到他為了自己如此辛苦籌謀設計,不惜冒險,在這種時候倘若自己還說這樣的話,就顯得太冷情、太不懂他的心了!
即便那樣是理智的做法,卻會傷他的心!
徐初盈不願意傷他的心。
“王爺,我一定會趕快好起來的,咱們一定會平平安安回到燕城!可可還在等著咱們呢!”
燕王聽了這話,眉目都舒展了開來,心情也變得愉悅幾分。
他握著她的手,聲音無比的溫柔:“那你快好起來,咱們回去!”
兩人相視而笑,溫情脈脈流淌。
清晨的山間,涼意沁人,燕王也不敢就動,攬著她直等到太陽稍稍升高,這才揹著她在樹林間行走。
昨夜他們是在一處隱蔽背風的山石後過的夜,徐初盈這身體明顯還趕不了路,只得在山中尋找一處更好的地方好好休息。
最好是乾燥的山洞。
燕王揹著徐初盈走在山間,林密遮掩,所幸溫度不高,陽光並不能直射到,否則,徐初盈這狀況根本就不可能在太陽下趕路。
這樣漫無目的的在山中走,本就是一件碰運氣的事,徐初盈安安靜靜、無力昏沉的伏在他的背後,看著他後腦上冒出細細的汗珠,心裡一時又愧疚難過起來。
他不會怪她,甚至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