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開了,林鑫手上拎著暖水壺進來,看到老太也是一愣“太太,你什麼時候來的”
老太一雙小腳,根本走不得路。
從鄭家村到醫院這麼遠,就是有車子,她肯定也吃了好大的苦頭。
火車快要出發了,林母不能耽擱。
她趕緊從包裡摸出五十塊錢塞到大女兒手上,叮囑道“鑫鑫,媽要出差。你照應好太太啊。”
說著,她拎起箱子匆匆出病房門。
林鑫從床頭櫃上拿了只洗好的葡萄,剝了皮,笑眯眯地送到老太嘴裡頭“太太,甜不甜啊”
“怎麼不甜。”老太嗔了重外孫女兒一眼,嘆氣道,“你們是趕上好時候,泡在蜜水裡頭長大噢。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哪裡能上學堂看書識字啊。呵,手指頭斷了還有先生給接起來想得美,爛手爛腳拉倒。”
根生叔叔的手指頭又接上了。
那位剛下飛機的孫教授,從晚上十一點鐘上臺,一直站到第二天上午十點鐘,終於將三根手指頭全給接回來。
完了人家也沒能休息,直接累到在病床上了。
老太瞪眼“你好大的能耐。人家教授累出個好歹來,你賠得起”
根生叔叔臉紅脖子粗“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三千塊,嘴皮子上下一搭,政府是他家開的,比鬼子進村還狠。”
“你曉得鬼子進村是啥樣在鬼子面前動刀,人家一刺刀就戳個透心對穿。”
老太丁點兒也不慣著根生叔叔,“你超生你有理有兩個還要再養一個。國家政策哪裡不對是像你媽那樣生下來養不活悶死好,還是一開始就不生好”
她狠狠地瞪了眼床上的病人,“你們都是老爺,不管家裡頭死活的。你媽悶你的時候,人都是木的。心裡頭有多苦,你曉得”
根生叔叔被老太太擠兌得說不出話,半晌才冒出一句,“我自個兒養孩子,養得好養不好都是我自家的事情,憑什麼罰我款。”
“你自家的事你好大的口氣啊。”老太說話硬的很,“學校是你建的給娃娃打預防針的醫生是你培養的國家養這麼多人,哪裡不要錢沒國家,你現在還不是跟四奶奶我一樣,是個睜眼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