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想去,給你找了個發家致富的新門路,泡椒鳳爪。”
夕陽下,玻璃罈子中那一隻只泡的白白胖胖的鳳爪,彷彿集體變成了大公雞揮舞的爪子來,爺
半個小時後,孫澤坐在解放公園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玻璃罈子,半晌,他才啃了口泡椒鳳爪。
沒錯,蕊蕊給他想出來的發家致富新門路是擺攤子賣泡椒鳳爪。
蘇木拽著林蕊到邊上咬耳朵“行嗎就他,他不給你送光了才怪”
看看他那漫天撒錢的架勢,跟電影裡頭的敗家子一模一樣。
“現成的資源”林蕊皺著眉頭訓斥蘇木,“你不看看他那樣兒,整個一花孔雀。”
男人最長情,永遠偏愛年輕漂亮的姑娘。
女人也不差,誰不愛英俊瀟灑的小夥子。
對面賣磁帶的攤子上正播放著寶島女歌手甜美的歌聲“女人愛瀟灑,男人愛漂亮,不注意迷糊地就迷上你。”
就孫澤這樣的,不在女性消費者身上掙錢,真是白瞎了他那花孔雀的氣派。
人家許亞軍演回伯爵就有姑娘要帶著六萬塊錢嫁給他。孫澤這樣的,打個一折綽綽有餘,怎麼也能讓消費者心甘情願地掏出六千塊。
孫澤有點兒犯嘀咕,解放公園他來過好幾趟,都是陪著女朋友們過來逛。
這兒攤子多,各種花裡胡哨不值錢的小東西也多,女孩子就愛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
好比初中生物書上的插圖,雄鳥求偶酷愛撿些亮晶晶的小石子之類的擺在巢穴邊上,這樣才有雌鳥會停下來搭訕。
他嫌棄地掃視周圍的攤子,皺著眉頭看面前的玻璃罈子。他現在抬腳走人,蕊蕊會不會跟他翻臉啊
難說,這丫頭人小氣性大,惹毛了她,她能賭氣幾個月都假裝看不見人。
林蕊雙手叉腰,眼睛一瞪“不行,你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孫澤趕緊擺手“哎喲,好了哥哥逗你玩的。我找你算什麼賬啊,哥哥就是無聊,你也老不去看我。”
他哪裡看得上這種擺地攤的小生意。他的生意,一進一出都是萬字開頭。
林蕊嗤之以鼻“什麼叫買賣,有買有賣,要麼賣擺在貨架上的商品,要麼賣創意,好比廣告公司,再好比科學技術。你那個算什麼買賣”
孫澤擺手“哎喲,妹妹你不懂,我那賣的都是緊缺物資。”
“錯,你倒賣的是批條,或者再準確點兒講,賣的都是特權。”林蕊伸手虛指一圈,“比起特權批條,街上這些擺攤子的,才更有資格被稱之為生意人。起碼他們創造了服務價值,改善了人民的物質文化生活。”
她這話太重了,孫澤一時間臉都有點兒掛不住“蕊蕊”
林蕊才不怕他呢。
她跟沒聽見一樣,自顧自說下去“你知道為什麼老百姓恨官倒嗎因為大家都在跑步進小康,就跟馬拉松長跑一樣。你開著小轎車跑全程,末了得意洋洋地搶先越過終點線。老百姓能不很你們嗎”
本約翰遜跑得再快,其他人也沒二話說,因為人家是靠兩條腿跑的,奧運金牌拿的堂堂正正。
蘇木在邊上羞愧得恨不能捂臉,小聲嘀咕“他服了興奮劑。”
林蕊這會兒才想起來今年漢城奧運會上的最大丑聞,加拿大飛人本約翰遜因賽後尿檢陽性被剝奪奧運金牌的事。
輸人不輸陣,她從善如流“所以一切歪門邪道勢必為人民所唾棄,即使能夠一時間矇蔽大眾,最終也會被時間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孫澤半眯著眼睛,突兀地笑了“蕊蕊,對於整個宇宙而言,空間上,我們渺小不堪,時間上我們滄海一粟。”
蘇木豎著耳朵聽他滿嘴跑火車,立刻指出他的謬誤之處“滄海一粟還是形容空間的。”
孫澤一時不察,叫泡椒鳳爪嗆得死去活來。
他咳得臉紅脖子粗,氣急敗壞“人生就是隨波逐流,這才是生活的真諦。”
林蕊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他的翻白眼“歷史證明,隨波逐流的基本上都是被當成替死鬼送人頭的。”
站隊清算抓的也是末班車,早早入局的跳出去也快,人家等你來清算
還隨波逐流呢,要割韭菜頭一個割你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不想掙錢誰看人掙錢不眼熱”林蕊白眼珠快翻上天了,“要說特權,有特權的人海了去。”
難聽點兒講,孫家這種級別撐死了也就是個高階打工馬仔。
風雲變幻中傷筋動骨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