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力根本不低。人們手上揣著錢呢,就等著有好東西滿足他們的物質文化需求。
萬元戶怎麼來的?像她爸那種一樣每月九十八塊五,怎麼也攢不成萬元戶。
雖說按照既定路線,林蕊今後肯定能混得不錯。不過先掙錢改善一下生活環境總不是錯誤吧,她起碼得能每天都在浴室痛快洗個熱水澡。
盧定安被林蕊逗樂了“你這麼小就想著下海啊。”
林蕊擺擺手“我明年就初中畢業了。”
盧定安端正了顏色“蕊蕊,還是要上學的。雖然現在整個環境都浮躁,停薪留職的,急著下海的,掙快錢的人不少,但是沒有足夠的知識底蘊作為支撐,他們很容易成為浪潮下的犧牲品。”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什麼時候都能扯到宏觀上。
林蕊趕緊強調主題“實踐出真知。□□教導我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要調研鄉鎮企業發展,還不如自己先嚐試如何掙錢。這樣一來,才能有針對性地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盧定安將來可是要當大佬的人,哪有這麼好忽悠。
他正色道“蕊蕊,做生意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市場經濟,有人賺錢就有人虧錢。”
林蕊不以為意“計劃經濟照樣也能虧死一堆人。這就好比鵝吃草,吃進嘴裡頭的,才知道好不好。”
她隨手一指路邊搖搖擺擺排成隊的大白鵝,“你看,搶在前頭的鵝就能吃到草,好不好吃也只有它知道。像後面的這些,撐死了也只能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不知道是不是鄭家村的鵝跟狗一樣,都認生;還是林蕊擅自對它們評頭論足惹毛了鵝大爺;領頭的大白鵝腦袋轉過來,灰藍色的眼睛直直地盯上了林蕊。
大事不妙。
別看白鵝脖頸頎長,貌似溫順優雅,文人墨客素來不吝溢美之詞。那是肯定是因為他們沒被鵝追過,人生不完整。
大鵝脖子一伸,長著嘴巴朝林蕊啄過來。
林蕊花容失色,拔腿就跑。
不是,鵝大哥,世界呼籲友愛,人畜和諧相處,這都是一場誤會。
林鑫看著自己手裡頭的餐盤,第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給出個什麼樣的表情才合適。
存留在唇上的觸感比木蓮凍更滑嫩更清甜。
屋子的窗戶開著,陽光濾過常春藤跟金銀花的紗幔投進來,晃著一室清涼。
夏天就要過去,收穫的季節還會遲嗎?
正文 個個都奸商
林蕊慌里慌張的衝下樓; 整個人簡直要爆炸。
不得了咯; 這小子剛才分明是在佔姐姐便宜。
據說因為眼睛結構獨特,所以一切事物落在鵝大爺眼中都弱小可憐又無助。
鵝家連看門狗都能逼得汪生絕望,何況愚蠢的雙足獸。
可憐林蕊鞋都快跑飛了,還是被大白鵝啄了下屁股; 疼得她“哇”的一聲; 眼淚當場就淌下來。
林鑫正站在廚灶旁幫外婆醃酸黃瓜。
貼著柴灶的窗戶開著; 清風徐來,一場大雨過後,天氣果然涼爽許多。
“立秋了到底不一樣,再下兩趟雨; 說涼快就涼快了。”外婆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窗外傳來哭喊聲。
林蕊叫大白鵝逼到牆角; 走投無路; 簡直想給鵝大爺徹底跪了。
她一抬眼,看到目瞪口呆的她姐,趕緊哭著求救“姐; 救命啊。”
她真沒手欠,招惹這群鵝爺爺。說好的建國後不許成精呢; 她怎麼知道鵝大哥能聽懂人類說話啊。
外婆急得要找棍子趕大鵝; 只見眼前一花,人影晃動。
情急之下,林鑫已經來不及再繞到大院大門出去。
她爬上灶臺,直接從窗戶跳下; 衝到了被鵝追得鬼哭狼嚎的林蕊身前,張開雙臂擋住妹妹。
林鑫臆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只覺得背後一暖,陷入了溫熱的懷抱。
同樣被鵝群追得狼狽不堪的盧定安衝了過來,從背後抱住了林鑫,替她捱了大白鵝開山斧一樣的嘴巴。
清風拂過柳枝,不遠處的金蟬扯著嗓子喊“知了,知了……”
芬妮操著木棍衝出院子,嘴裡頭“嗷嗷”地驅趕白鵝。
她就今天沒顧上將家裡養的鵝趕到池塘邊的野地裡去吃草,結果它們立馬造反了。
鄉下用大白鵝看門自有道理,不僅兇悍,它們還忠誠。
將林家姐妹跟盧定安都逼得走投無路的大白鵝,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