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壓低聲音道“你曉得什麼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草草洗漱完畢,直接睡在了女兒的上鋪,輕嘆了口氣“你呀,以後少欺負蘇木。他當我們是自家人,你也要當他是弟弟一樣惜護。”
林蕊直起身子,貼著床邊跟她媽咬耳朵“媽,蘇木爹媽為什麼不要他啊”
一個男孩子,又不缺胳膊少腿沒眼睛耳朵的,而且又不是個傻子,1974年也不講究計劃生育,蘇木的父母到底為什麼拋棄他呢
小元元不一樣,不帶把兒在有些人眼中就不值錢。聽說她生父母連名字都沒給她起,直接叫“多丫頭”,擺明了嫌她多餘。
蘇木又怎麼成了多餘的人呢
林蕊腦洞大開,難不成是豪門私生子得了,七十年代男女多看對方一眼都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誰家狗膽這麼豪門
林母摸摸女兒的腦袋,像是陷入回憶當中一般,半晌才唸了一句“各有各的難處,都是沒辦法。”
那個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的年輕女孩,厭惡地扭過頭,看也不看襁褓一眼。
“拿走,我恨死了這鬼地方我死都不會留在這鬼地方”
後來啊,她真的走了。頭也不回,丁點兒眷念都沒有的走了。
林母一時怔愣,忍不住苦笑。該怪她心狠嗎可又有誰對她心善呢
“媽”
林母被女兒的聲音驚醒了,立刻經翻過身,只丟下一句“早點兒睡。”
肯定有問題
林蕊撅噘嘴,只得按下滿腹的好奇,打了個呵欠,鑽進毯子底下,閉上眼睛。
遠遠的,傳來火車的鳴笛聲。
這一趟車,不知道來自何方,又將駛往何處。
林蕊抓心撓肺,她的生意啊,她的致富經。
她要滿床打滾。
第二天一大早,林蕊就爬起床。連在煤爐邊熬粥的林母都吃了一驚“蕊蕊,怎麼這麼早再眯會兒。”
林蕊哪裡顧得上賴床,滿臉嚴肅“媽,你給我做個見證,我要做生意切割。”
她的壽司跟串串香事業可不能就這樣夭折了,她得將生意傳承下去。
林蕊敲響王奶奶的房門,喊王奶奶以及大軍哥一塊兒來林家。
“奶奶,我還要上學,那就長話短說。我的串串香跟壽司攤子,你也是看到的,生意怎麼樣”
王奶奶手上端著鹽水浸泡的知了猴,笑著點頭“很好,昨晚上我去逮知了猴,還有人唸叨攤子去哪兒了。”
林母在邊上壓著火,好啊,她家的丫頭能耐的,都闖出名頭來了。
“我不說,奶奶你也能估計出攤子掙的錢不少,對不”林蕊端正了臉色,“我媽讓我上學,不准我再做生意,所以,今天,我要問奶奶您的意思,願不願意接手這生意”
林蕊原先考慮過僱傭王奶奶,然而她再一琢磨,就發現此事不現實。
無論是串串香還是壽司,那都沒什麼技術難度。旁邊的攤販不模仿,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生意也是槓槓的,根本犯不上。
光旁邊的小餛飩攤子,一晚上就能賣出好幾百碗的餛飩。
“這裡是串串香的調料配方,奶奶你也知道是什麼。不過我要求抽技術股,我不管你每天賣出多少,利潤如何,我要求一天十塊錢。”
好歹主意是她想的,招牌是她打出來的,她不能白乾。
王奶奶擺手“這是你的生意啊。”
“別,奶奶,以後是你的。”
王大軍在腦袋裡頭算了本賬,點點頭,替他奶奶做了主“行,十塊錢就十塊錢。”
知了猴那是應季的,進入九月份,說沒就沒了。
林蕊刷刷刷寫下一張紙,然後讓王奶奶跟王大軍都簽字畫押。
“我還有一個建議,奶奶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大軍哥他們廠裡頭又不許職工搞兼職,咱們樓裡頭有個最合適的人選,可以幫奶奶的忙。”
王奶奶好奇“誰啊”
這棟樓裡頭住著的基本上都是鋼鐵廠的雙職工。做小買賣那都是被逼得沒辦法,國營大廠的正式職工才不會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
“玲玲姐。”
王奶奶立刻擺手“不行的,玲玲不敢出門。再說,小周也絕對不會同意。”
玲玲這孩子命苦,看到人都害怕,哪裡能出門做生意。
林蕊站起身“您要是沒意見的話,玲玲姐那邊我去說。不過您得每天付給玲玲姐八塊錢。”
王大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