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桶形狀的鐵皮什麼的,這樣子稻杆就會自動歸攏到左邊。”
林蕊越想越興奮,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也挺聰明的,很有發明創造的天賦。
她雙眼發亮地看著眼前的兩位學霸,期待獲得他們的表揚。
林鑫笑著點了點妹妹的鼻尖“很有創造力,我們蕊蕊想的很周到。不過沒有油鋸,我們這兒又不是林區,哪有那麼多東西。”
鵬鵬在邊上喝完了一碗湯,才尋到機會表達自己的失望“也就是說,我們還得動手割稻子”
“行了。”外婆都聽不下去,“你們老實在家待著,又不是沒人手,非得你們下地。”
林蕊皺著眉頭“可外公他們還要忙啊。要是我們找到省事的辦法,那不是能解放勞動力了嘛。”
林鑫被妹妹逗樂了,誇獎道“不錯,都知道解放勞動力,看樣子思想政治沒有白學。”
米飯煮好了,外婆揭開鍋蓋,廚房裡頓時瀰漫著濃郁的飯菜香氣。今天中午,外婆還蒸了鹹肉。
“好了,趕緊吃飯,吃過飯給他們送過去。”外婆的手好像不怕燙一樣,直接端著飯鍋上蒸熟的菜起來,又先給老太盛邊上最軟爛的飯,“媽,你今天就在堂屋吃,總窩在房間裡頭不好。”
老太嘀咕了一句,到底當著小輩的面,得給做奶奶的兒媳婦面子,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好,省的再多費水洗碗。”
外婆哭笑不得,給孩子們都盛了飯,自己也端了碗上桌,順手給老太舀了勺雞蛋放進碗裡。
老太果然推辭“哎喲,我在家又沒事的,吃雞蛋幹什麼,我又不長身體咯。”
“你吃,我的老太哎。”外婆憋不住想笑,自己也往嘴裡頭送了口雞蛋拌飯,“看,我們都吃。”
她準備快點兒吃過午飯,留幾個孩子在家,自己也好下田替老頭子。
鄭家沒有食不言的規矩。或者說國人本身就沒這個習慣,否則還怎麼在飯桌上談生意啊。
林蕊還沒放棄她的自制收割機計劃,試圖用她戰五渣的物理知識誘發學霸們的興趣“就是輪滑還是什麼原理,一拉繩子就能讓鐮刀自己滑動過來。”
“那是麥綽子。”始終沉默著細嚼慢嚥的老太突然間開口,“人家割麥子用的。”
林蕊滿臉懵,下意識地抬頭看外婆“那是什麼有這種工具”
外婆搖搖頭“我沒見過。”
從她當在孃家當姑娘跟著下田起,割稻子割麥子用的都是鐮刀。
“咱們這邊不用這個,我還是看家裡頭長工用過。”
老太說的家裡頭自然是鄭家。她未出閣之前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多小姐妹在一起說說話。
但嫁了人當家管一家子的吃喝就不成了。
照理說,東家即使僱了長工也是要跟長工一塊兒下地幹活的。可鄭家那位老太爺除了在煙榻還有點兒活泛勁以外,其他時候就是一攤皮包骨的死肉。
老太沒法子,只得硬著頭皮到地裡頭去。這不僅僅是監工,防著有人故意使壞,也代表著主家沒拿僱工當外人,大家一處吃飯。
“白天沒覺著有什麼不對勁,大家都是拿鐮刀幹活。有人動作快點兒,有人手腳慢些。後來我就發現有個動作慢的短工,那時候還是短工每天不亮就起床,趕昨天剩下的活。等到大家正常吃過早飯上工的時候,他的進度就跟人家又一樣了。”
林蕊長長地“嗯”了一聲“肯定是他的速度不對。”
正常人白天割稻子肯定要比抹黑快,因為起碼看得清楚啊,況且夜裡頭霧水也重。可這短工黑天裡頭乾的活居然比白日還多,這怎麼不叫人生疑
老太擔心他是趁著天黑另外找人幫忙,然後叫暗地裡幹活的人吃了虧。黑燈瞎火的,萬一叫鐮刀傷著手,又是兩廂麻煩。
她就直接叫來那短工,叫人說實話。要是還有秘密的幫手,索性白天過來幹活,起碼保他一天三頓飯。
短工哪裡肯說實話,只一個勁兒地含糊其辭,最後被逼著沒法子,才提出條件,主家答應了他就交代。
“他啊,是怕說了實話,以後就沒活幹了。”老太慢悠悠地嘆口氣,“那個年月苦啊,他本來是豫北人,家鄉又是鬧蝗災又是鬧土匪,沒得法子才一路討飯過來求個活路。”
豫北當地沒什麼水田,主要種植小麥、玉米這些。他們當地收割麥子用的主要是一種稱為麥綽子的農具。
那玩意兒是一整套的工具,上頭裝著竹篾編出來的網狀簸箕。
箕口處連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