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一腳。
肖春華最終還是去了醫院,手術間前,裴家兩兄弟和裴父裴母都等在那裡,看到他來時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只有裴母看了他一眼,捂著嘴悶悶地哭。
手術間的燈熄滅,門開啟後幾個醫生護著推床出來,裴修琳面色慘白地躺在那裡,雙眼緊閉,貌似還在昏迷中,但仔細看的話依舊可以看到她眼角隱約的淚意。
裴家人一下子擁了上去,肖春華也跟著走了過去,第一句就是:“孩子保住了嗎?”在一群詢問裴修琳身體的聲音中顯得格外突兀。
裴母的悲泣聲頓時卡在了喉嚨裡,裴修然譏諷了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肖春華有些訕訕,卻堅定地要得到答案。
氣氛有點尷尬,主刀醫生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孩子沒有保住。”
“沒保住?”肖春華倒退幾步,神情變得恍惚,大叫一聲跑了出去。
裴修琳掛在眼角的淚終於落了下來。
因為裴修琳小產要留院觀察,因此裴家人都留在了醫院裡,晚上九點的時候裴修然才從醫院出來。
他一邊去地下車庫拿車,一邊跟安寧發資訊,眉頭微微舒展著,這是他這一整天以來唯一放鬆的時候。
開車出車庫時,在出口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落魄地低著頭,魂不守舍,如果他沒看錯,那是肖春華。
對於這個人,裴修然最後的好感也在他問出“孩子保住了嗎”這句話時消耗殆盡。
他轉過視線,腳踩油門加速從肖春華身邊路過,從此這個人跟他們裴家將再也沒有一點關係。
家門一開啟,兩個肉團就滾了過來,一人各抱住一條大腿,使勁地用腦袋蹭。
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的裴修然瞬間就飄飄然了,世界上誰還能比他更幸運,左腿掛著一隻布偶貓掛件,右腿掛著一隻熊貓掛件,還同時用水汪汪的無辜眼神看著他,簡直心都要被融化了。
他一手抱起起一個往客廳裡走,邊走邊問:“餓了?”
兩隻小傢伙同時點頭,安寧用爪子摟住裴修然的脖子說:“我都啃了一天竹子了,哩答應買給我的筍乾呢?”
裴修然動作一僵,今天發生太多事,他一下子就把答應安寧的事給忘了。
但他演技太好,臉上絲毫沒表現出愧疚,依舊淡定地往前走,木著臉說:“我去的時候那家店的筍乾正好賣完了,我明天再給你去買。”
安寧盯著裴修然的眼睛眯了起來,亮出爪子在他的脖子處比劃了兩下,球球跟著來湊熱鬧,也撩著爪子貼到裴修然的鎖骨處。
兩隻毛團的表情如出一轍,讓裴修然哭笑不得,託著他們的屁股將他們放在了沙發上。
放下的一瞬間他鬆了一口氣,這兩糰子雖然很萌,但體重著實不輕,尤其是滾滾,肥圓的一團,手陷入他的皮毛裡被淹沒後都摸不到他的骨頭,雖然軟綿綿的手感非常好,但實在是太肥了。
裴修然開始慎重地考慮該怎麼給安寧減肥。
因為太圓而在沙發上滾了一圈的安寧又滾到了裴修然身邊,兩隻黑色的爪子扒拉住對方的大腿,一雙眼睛散發著八卦的光芒,賤兮兮地問:“楚辭,哩姐姐的事處理地怎麼樣了,有沒有那辣個出軌lan打一頓?”
“……”裴修然無語地問,“你想怎麼打?”
“就這麼打。”安寧興致勃勃,在沙發上做了個李小龍的動作,再耍了一套毫無章法的熊貓拳,黑色的爪子左勾勾右勾勾,做完以後一把撲到裴修然身上,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裴修然捂臉,面對賣萌無下限又八卦欲強盛的安寧,他真是毫無抵抗力,只好將下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安寧聽地一驚一乍的,聽到裴修琳意外流產時還難過了一下,他雖然不喜歡裴修琳,但他心疼沒有出世的孩子。
在安寧的思想裡,他還是一隻熊貓,動物對幼崽本能的關懷和愛護,讓他為裴修琳的孩子難過。
他湊到裴修然面前,伸出舌頭在他臉上舔了舔,低聲說:“楚辭哩別藍過,你姐姐的寶寶只是去別的星球了,他會好好的。”
裴修然一愣,沒反應過來安寧話裡的意思,其實他對裴修琳流產掉的孩子沒有絲毫感覺,在他看來這個孩子沒有存在的必要,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加一個只以愛情為中心的母親,他就算來到世上也不會快樂,不如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走掉。
然而安寧的想法跟他是不同的。
意識到這點時,裴修然的